谭予：“......”

眼看云生再说下去就真的要自我抹黑，颠倒黑白，赶紧开口转移话题：“没事了，有看出什麽吗？”

云生也跟着蹲下去，看宋星河盯着地上的尸体，眉宇间有些凝重：“你认识他吗？”

宋星河睨了他一眼，语气凉凉：“我为什麽要认识一个服务员？”

“发现的时候就这样了吗？”

谭予意识到这话在问自己，一瘸一拐地走进一些，小声道：“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撞了他一下，崴到脚了，太疼一直起不来，只能听见他摔倒在楼道的声音，然后就没动静了。”

宋星河在两人目瞪口呆的视线中拎住尸体的衣领子将他提靠在了墙上，手在他腰上摸来摸去，在找什麽东西。

一边找一边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是你撞的他，还是他推的你？”

谭予努力回忆当时的情况：“当时，灯灭了，我有比较严重的夜盲症，和瞎了没什麽区别，应该是我撞了他。”

宋星河不置可否：“人在适应光线的情况下突然关灯都和瞎了没什麽区别，再仔细想想。”

谭予沉默了，被引导着回答问题他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心跳也回到正常速度：“想起来了，我摔倒的时候身上好像有两个地方在受力。 ”

云生也抓住关键：“他洗手了吗？”

“洗了。”

谭予明白他的意思，很有默契地检查自己的身体，最终在右大臂和腰侧找到两个湿手印。

可他很奇怪：“我不懂，他为什麽要推我，我都没有和他说过话。”

云生看宋星河摸了这麽久也想伸手去摸，手腕在半空中被截住，宋星河用了点力气，似笑非笑：“想干什麽？”

怔了一下，云生抽出手后退好几步，刚才竟然不知不觉就伸手去摸了，他在心里再次确认，自己好像真的

不怕尸体，不怕死人

宋星河直起身，沖黑暗的地方擡擡下巴：“要麻烦你把这两个送回去了。”

江尧原本曲着腿靠在墙上，听到这句话慢慢走出来，光影分割线从他身上掠过，平添一丝神秘。

云生还好，谭予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

江尧也走过去在尸体上摸了一下，谭予呆呆地看着这两个煞神对一具尸体上下其手。

收回手，江尧又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对无所适从的两小只打了个响指：“走吧，送你们回去。”

江尧的“走吧。”好像在说“这件事和你们没关系了。”，谭予被这两个字高兴地沖昏了头脑，眼巴巴地跟在他身后。

被江尧不鹹不淡地扫了一眼才如梦初醒地定住身体。

云生看着宋星河，嘴巴张开又合上，有些欲言又止，就在宋星河即将用那只摸了尸体的手摸他脸的时候，他兔子一样跳开了，语速极快：“回去。”

宋星河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不知道在对谁说话：“安全回家。”

接着，他划开手机，毫不犹豫地拨通一个电话。

车上，江尧开车，云生坐在副驾驶，谭予坐在云生的正后方，双腿并拢在一起，手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的坐姿，紧张地打量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的车内饰。

“会不会有警察找我们？”云生是替谭予问的。

江尧单手打了半圈方向盘，驶入高架桥，从后视镜里跟谭予对视半秒：“根本不算什麽事，心放肚子里就行。”

云生在大片的别墅区门口下了车，对江尧说：“谢谢。”又和谭予挥手告别。

云生已经已经走得看不见人影了，车还停在原地，谭予不停地交握手指，今晚发生的事给他的沖击有些大，反应变慢，压根没注意江尧打量他的视线。

江尧突然开口：“坐前面来。”

“不用。”谭予往车门缩了一下，有顺风车已经很满意了，不奢望坐什麽副驾驶，“我坐这里就好。”

江尧点点头：“也行，我当司机的话费用可能有点高，你钱不够的话就下车吧。”

谭予睁圆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江尧的后脑勺，半晌，开门走出去。

虽然江尧看起来不缺钱的样子，但是他一提醒谭予才发觉自己试图搭车不给钱的行为脸皮有多厚。

打开导航看了一眼，因为先送那位回家，饶了一大段路，自己的家已经非常远了，谭予只能祈祷这附近的公交还没收班，不然......

喇叭哔哔响了两声，保时捷拐了个弯停在谭予的另一侧，江尧降下车窗，听语气像是在笑：“钱真的不够啊？”

“嗯。”谭予捏紧了书包带子，“谢谢你把我送到这里。”

“住哪？”

沉默几秒，谭予说：“易安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