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是没力气，所以几乎是任由自己随意动作摆弄，就像是他小时候看过的皮影戏那样。

擡手或是动退，都由演出者掌控。

洛川雪真的不行了的时候，拒绝都是断断续续的，于是自己就揽着自己，温柔地亲亲人：“那换个地方。”

洛川雪以为，他的神魂经过天雷淬炼过这麽多次了，还有自己帮着脱敏，一定没事的。

但事实告诉他，神魂真的……

要不是他和洛雠是一个人，且他们的关系当真是少了谁，就是一个人不完整了，甚至影响未来修行…要不是如此，洛川雪都觉得洛雠要以这种方式，生生杀了他。

他真的感觉自己要死了。

无论是神魂还是身体，都要死了。

他自己，魔那一半……太恐怖了。

洛川雪再醒来时，他都已经分不清过去多久了，主要是到他这个境界，完全不用进食。

老头子教的功法又能让他哪怕在那种那种到失神了的时候，都能自然吐纳天地灵力，所以……

从前他觉得这功法妙极，现在他只觉得这功法当真坑害得他好惨。

但也不是没有好。

洛川雪费力地感受到自己另一个神魂的伤已经好了，还有……他直接洞虚后期了。

属于是那种，他要是和自己再来一次双.修，恐怕就要当场突破了。

对。

双.修。

洛雠到底活得久一些，知道的也多一些，但也格外恶劣一些。

他第一遍时，故意没教洛川雪如何双.修，这就导致第一遍纯粹就是小青谷欠，洛川雪倒也不是不喜欢，毕竟他也不是奔着双那个修去的，只是洛雠因为这样，没停歇多久就来第二次，跟他说忘记教他如何运转功法了……

这就很过分了。

尤其洛川雪知道他是故意的。

太恶劣了。

他很清楚，自己骨子里就是有“坏”的这一面，他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麽圣人。

洛川雪窝在洛雠的怀里，用沙哑的嗓音喃喃：“你倒是舒坦了。”

他知道洛雠也醒来了。

洛雠动动手，把人抱得更紧，轻笑着说：“确实。”

洛川雪：“……找打。”

洛雠笑：“等你舒服点了，让你打。”

他睁开眼，空虚了足足数百年，终于在今日得到彻底的餍足，扫过怀中的自己的眸光，都带着轻快满足：“站着不动给你当木桩。”

洛川雪：“……”

他无语，又感到好笑：“你一高兴，什麽哄人的话都能说出来。”

但……也只跟自己这样。

洛川雪就很喜欢自己这一点，所以他勾起嘴角，那点被折腾到真的感觉自己差点要入轮回了的窒息感带来的脾气也消散了。

他安安心心地窝在自己怀里：“过去多久了？”

他清楚洛雠肯定知道他想知道时间，但他还是喜欢问，喜欢说。

就像他和洛雠其实始终知道彼此在想什麽，念头一动，什麽都知道了，却也还是喜欢跟彼此说、问。

因为洛川雪喜欢跟自己说话，喜欢自己的声音，喜欢和自己插科打诨说单口相声。

“……七八日吧。”

洛雠其实也不太清楚：“后来在识海里，我也没太注意。”

另一个自己神魂的滋味实在是太美妙，他本来也是想着一次就行，怕自己承受不了，最后还是失控，纠缠着自己来了两次，弄得自己的神魂都昏过去了，才勉强发些完，又细细问过神魂上留下的大片痕迹，才终于愿意收手。

而现在，洛雠的眸光忍不住在洛川雪露出来的脖颈和肩背后的各种痕迹上流连，扣在他腰后的手，也是更加用力地收紧。

洛川雪倒是不怕疼，洛雠再用力一点抱他他也觉得还好，他就是怕……

“你别想了。”

洛川雪实在是没忍住，睁开了眼，轻嘶着提醒洛雠：“念念清心咒…要我去给你找一下‘乌啼霜’压一压你的魔性吗？”

“乌啼霜”，是洛雠曾经、也是未来常穿的衣物，乌啼霜本身只是一种面料，但这种布料难寻，而且是天地至宝，也被人称作“寒衣”，用处就是能够压制住魔性。

洛川雪在和自己双.修时，自然而然地和自己交换了所有记忆，他知道洛雠所经历的一切了，哪怕是细节也分毫不差。

包括……洛雠在后来经历心魔劫时，常常会看见过去的自己，还会和他在心魔劫里……

洛川雪觉得自己好疯。

但他好喜欢。

洛雠觉察到他走偏的念头，轻笑：“阿雪，你这样，我就算是控制着自己不去想，哪怕身着寒衣，也难以自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