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雠与他说过，君随和游西流在他经历过的未来时间线里，并未进入鹅湖城，也没有到这，他们那时正好在另一处任务，具体是什麽他不知道，只知道脱不开身。谢顽也没来，谢顽是谢乾玉让他闭关。

这一次……洛川雪在来的路上，听君随说了谢顽被罚了的事。

和他一样，违反门规修习其他门路，罚思过崖一年；残害同门，但因为认错态度积极，罚寒鞭三百，如若再犯，逐出山门。

谢乾玉也并未出面维护谢顽，他还在闭关。

洛川雪听过后就在识海里跟自己轻嗤：“他属乌龟的麽。”

洛雠就猜到自己会说这话，尤其他也是这麽想的：“从前不知道他为何总是闭关，现在想想……只怕就是因为他修行出了问题。”

洛川雪：“也不知道是什麽问题，要是能抓到他的痛处和弱点就好了。”

他可不讲什麽就要堂堂正正打败，他和谢乾玉又不是比武切磋，是寻仇。越早解决谢乾玉，他越安心。

洛雠道：“可以利用一下‘不馋’。”

洛川雪也在想这个，不过现下要注意的，也不是这些就是了。

洛川雪和洛雠落下后，就惹来了好多目光。

聚集在鹅湖城外集合点的修士不少，好些洛川雪都觉得面熟，想来可能是云山秘境见过，所以大家看向他的目光也有几分和善。

甚至有胆大的修士上前：“洛师叔。”

他拱手，压抑着心潮澎湃，亮着眼睛看着他：“不知可否与师叔交换一个信物……”

找洛川雪是不敢的，但拿到了洛川雪的信物，也值得炫耀了。

洛川雪微顿后，还是没有拒绝：“你是？”

“万法门廖算。”一个女修凑过来：“他是我师兄，我是万法门容汶，洛师叔，我也想与你交换一个信物，可以吗？”

洛川雪自然不好答应了这个拒绝那个，但……

他已经感觉到了另一个自己的冷意和醋味。

洛川雪没办法，只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和这群围上来了的男男女女交换了信物，通讯玉牌都因此微微发烫了。

洛川雪一边和他们碰过通讯玉牌，一边在识海里哄人：“他们不敢找我说什麽的，只是崇拜我而已。”

洛雠怎麽可能不知道？只是知道得再清楚，也不妨碍他吃味。

所以洛雠站立在那，垂着眼冷睨着另一个自己。

他甚至最是清楚过去的自己有多“招蜂引蝶”，出门历练，总是会惹来男男女女的视线，胆子大一点的，还会直接到他跟前提一两句。修仙虽然说斩断红尘，但那是俗世间的，不少修者都会互相结合，双修对修炼进益更好。

故而……

他好多次都被人大胆问过一句要一起双修吗。

无论男女。

忆起从前，洛雠的气压便更低。

洛川雪不用问为何，他已然从另一个自己那儿“看”到了那些片段记忆。

洛川雪：“……”

讲点道理，这不应该是他生气吗？毕竟他记忆里没被这样问过，但洛雠记忆里他作为洛川雪的时候被这样问过，然后怪现在以洛川雪身份活着的自己？

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洛雠：“这些与你交换信物的，多少也有抱有那般心思的。”

洛川雪：“那他们还没在我跟前提呢，你是已经听过这些话了。”

洛雠：“可那也是你。”

洛川雪等的就是这句话：“是啊，那也是我，也是你。”

洛雠：“……”

他其实知道，洛川雪在等他这样说，也知道，洛川雪会怎麽回这句话，但知道、感知到，都不如听到。

哪怕只是在识海里听到，也是听到。

可以用这一句话勉强压一压自己的醋味。

这些人就算和洛川雪发展成了朋友又如何，就算真的多少带点那种心思又如何。

这世上，他与自己的关系，独一无二，最为紧密，无人能够插足。

觉察到洛雠在想什麽，洛川雪的动作顿了顿，无端有几分耳热。

于是在那些不明所以的人看来，就觉得洛川雪当真像是话本子里的人物。

二十来岁的元婴，却那麽平易近人，还会因为被夸赞而不好意思。

神仙！

等到洛川雪和他们交换完信物后，游西流正好探查完过来：“小师弟！”

她高兴地落在洛川雪面前，其他人也很有眼力见地让开了位置。

洛川雪这一次没有沖她拱手了：“师姐。”

游西流却更加开心了，因为她一直觉得那些东西生分得很：“你来了就好，君随去探情况了，我跟你们说说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