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明白不重要，小美会帮露儿出谋划策，让哥哥没办法迫使露儿做她不喜欢的那些事。虽然看不见，但听到哥哥重重地摔倒，或者失声尖叫，露儿都会觉得快乐。

这种快乐不同于以往露儿和玩伴在一起做*时的快乐，那样的快乐也很好，但总是持续得非常短暂。而这种快乐能持续很久，久到夜晚露儿睡觉想起这件事都感到开心。和小美在一起，露儿总是感到截然不同的快乐，更重要的是，小美会教她怎麽让她不高兴的消失。

可是，带给露儿快乐的小美，却从来都不快乐。

小美总是一个人待着，她总是在说，“为什麽要一直找玩伴，我觉得很无聊。”

小美不喜欢绿洲里大家每天都在做的事，她甚至厌恶别人触碰她。露儿拉着被人强行拽住的小美，“我要和她玩，我们约好了。”尽管小美和露儿从未在一起玩过，露儿也不知道什麽是谎言，也不知道什麽是真话，但她依从本能，如此言语道。。

“那让我们加入吧。”他人说。

“不可以，我们约好了的。”露儿拒绝了。

这样的拒绝引起了他人的不满，“为什麽不可以？大家一起玩才会快乐啊，”他人怀疑地打量小美和露儿，“你们不会有绑定关系吧？这可是不允许的。”

在露儿不知道该说什麽时，小美适当补充，“当然没有，我们只是想要试试只有两个人的玩法。说不定会更快乐。”

他人这才被说服，点着头送来了钳制小美的手，“好吧，”他人笑着和露儿还有小美挥手，“那你们试完要记得告诉我，要是好玩的话，我也要试试。”

自这次以后，小美越发亲近露儿。两个人形影不离。即便露儿想不明白为什麽，但这都不重要。

“你不觉得这个世界过于简单了吗？”小美开始向露儿吐露心声，“难道就只有绿洲和沙漠？那沙漠之外有什麽？绿洲吗？还是别的什麽？那些地方也有人生活吗？”

“为什麽大家对这些都不好奇呢？”小美问。

露儿懵懂地听她念叨着，她也不能理解小美在说什麽。除了绿洲和沙漠之外，还会有别的吗？她想象不出来。

但小美也并不需要露儿的回应，她对露儿很宽容，只要她安静地倾听就好。

“那些被神选中的人，再也没有回来，既然如此，为什麽说他们都去往了神的国度？到底是谁先说的呢？”小美继续问。

这个问题露儿知道，她高兴地举起手，为小美解答， “ 是神庙的神父！”

可这并没有解决小美的疑惑，“为什麽他们说的话，就一定是正确的呢？就因为他们肢体健全？”她来回在家里踱步，不停自言自语，“可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哪怕一个被选中的人回来的。”她说，“既然如此，神父他们又是从哪儿来的？”

一连串的问题涌入小美的脑海，她竭力思考，却想不出一二三。她蹲在地上，抱着头，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这是小美的痛苦时刻，她有无数问题，每天脑子里都乱糟糟的，她理不清楚那些混乱的思路，也想不明白答案。

露儿依旧听不懂小美的话，但她摸索着蹲到小美面前。她伸出手，抚摸小美的脸庞，露儿清晰地抚摸出小美的五官皱在了一起，有温热的水从她的眼睛流出。露儿的手被浸湿，她不知道那是什麽，但她知道只有小美痛苦时才会流出这样的液体。

“小美，你不可以告诉别人。”露儿说。

她的话让小美擡起了头。露儿看不见，哭泣后的小美眼睛明亮得如同太阳，“为什麽？”小美问。

露儿呆呆地摇头，“我也不知道。”

长久以来，露儿想要给小美带去快乐，她尝试邀请小美一起玩，但小美总是拒绝。升到A等级后，小美再也不参与任何玩的活动。与此同时，小美也尝试给露儿带去痛苦。可惜露儿也不明白那到底是什麽东西。

“你不是想知道痛苦是什麽感觉吗？喏，给你，”直到有一天，小美把一个圆饼塞进了露儿手里，她让露儿握着，“只要我按下手里的这个按钮，它就会发烫，你摸摸。”

说着，小美按下手中的按钮，露儿惊喜地发现，手里光滑的圆饼果然在发热。“要是我离你越近，它就会烫得更厉害。”小美说着，一步步走近露儿，让她感知圆饼的温度。

当小美离露儿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时，圆饼烫得露儿要不停换着手去捧， “真的诶！”露儿高兴地说，即便她的手心被烫得发红，她也不放下。

小美说她是笨蛋，“太烫得话，放在包里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