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祥乐看着吴子涵脸色惨白，满脸不知所措和迷茫，甚至带着一点恐慌。他察觉到吴子涵似乎知道什麽。

吴子涵的表情变化都被王文兵看在眼里，他故意放松语气，说：“先坐下来吧。不要紧张，这只是一次简单的谈话。”

吴子涵点点头，麻木地坐在王文兵对面。

“你跟死者刘俊盛关系很好，是吗？”

吴子涵盯着桌子沉默了很久。

王文兵看吴子涵不回答，皱着眉，盯着他细微的表情变化。

“你们关系很差？”

吴子涵突然反应过来，“额”了一声，轻声回答道：“不算差……也没有很要好。”

陈祥乐站在王文兵后面悄悄做笔记。

“2月28号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吴子涵又沉默了一会，才慢慢答道：“我……我不太记得了……噢，不！我应该是在家里！……我在家里休息，因为明天要上班了。”

王文兵点点头，又随意问了一些两人之间的关系。

吴子涵回答的很简洁，也非常摸棱两可。

两位警察拿着不像答案的答案，把他送出办公室。

吴子涵手心全都是汗。他走出办公室，悄悄把手上的汗抹在西装裤上。

他回到1楼大厅，看着大厅里来来往往的服务员们，突然之间迷茫起来。他没想到，刘俊盛竟然真的死了……

这个消息像炸弹一样，把他原本清醒的大脑炸晕了。现在他看到的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

“你怎麽了？怎麽站在这里？”康柏走过来拍了拍吴子涵的肩膀。

吴子涵抖了一下，转身茫然地看着他。

领班黄兴敏正在巡逻，康柏怕被她抓到工作中在摸鱼，所以拉着吴子涵往后厨走，边走边说：“你别站在那了，等会被抓了要挨骂罚钱的。”

吴子涵跟着他来到后厨，拉住他，说：“刘俊盛死了，你知道吗？被人杀死了。”

康柏愣了一下，放开他的手，说：“我知道，昨天晚上警察过来排查了。跟刘俊盛有关的人都被叫上楼谈话了。”

“你也被叫上去了？”吴子涵问。

康柏点点头，看着他。

两人相对无言。

“康柏！过来倒垃圾！”

这时，帮厨佟林朝着两人的方向大喊一声。

康柏立刻转身走过去。

垃圾桶装满了垃圾，还不止一个。吴子涵也跟在康柏身后。

两人一人抱着等人高的垃圾，摇摇晃晃地往后厨外的小巷走去。

垃圾“砰”的一声，被扔到墙角里。两人站在墙角，气喘吁吁。

这条小巷专门用来放酒店的各种垃圾，所以垃圾堆得很高。有些服务员偷懒，不会把垃圾堆在角落里，而是随意放置在小巷前面的位置。虽然领班们三令五申不允许随意摆放垃圾，但仍然有服务员违反指令。

头疼的领班们常常抓一些软柿子，让他们清理干净小巷。

而此刻，站在墙角的两人就成为打扫小巷的最佳人选。

吴子涵和康柏被另外一个领班命令打扫干净小巷，并把散落在地上的垃圾全部扎堆放在墙角。

两人只好返回工具间，拿了扫把和垃圾铲清理小巷。

康柏安静又认真，低着头一点一点打扫垃圾。吴子涵几次想要说话，转头看他，发现他认真地干活。康柏平静认真的样子让吴子涵心绪平稳了很多。他也开始静下心来打扫垃圾。

袁柏一过来找韩易峥时发现他站在7楼楼道里几天前刚开的小窗口前，安静地望着窗外。

袁柏一好奇地凑到他身边，问：“你在这里看什麽？”

袁柏一以为这个韩易峥执意要开的窗口有什麽好风景吸引着他，但当他凑到窗口时，看到的是堆满垃圾的小巷子和两个正在打扫垃圾的服务员。

其中一个正是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不散的康柏。

袁柏一皱着眉，不满地看着对方使劲扒拉比他还高的垃圾。

“没什麽，只是觉得这个小巷要整改一下。”韩易峥低头看，意味不明。

第 7 章

袁柏一站在他身边盯着小巷子看了很久，突然说：“这个月，把一批临时工转为正式工吧。”

韩易峥有些惊讶地瞥他一眼，否定道：“临时工是派遣过来的，不能直接转为正式工。他们自己跟派遣公司签过合同。”

袁柏一没有管过临时工，不清楚这些情况。他不满地深吸一口气，侧在身旁的手指“哒哒哒”地敲打着右腿。

韩易峥看着他继续说：“要想把临时工转为正式工，首先要让临时工离职，他们和派遣公司的合同才能解约。但是一般情况下，派遣公司的解约员工三个月内不能进入上一家公司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