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要是林雁再帅一点我也推他了，但是那种清清淡淡的小白菜真的不是我的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后的公投阶段没有什麽悬念，林雁在的组又是第一。这次节目特地把上回一公的第一名全岔开了，越桑和虞霄在的组票数焦灼，最后还是虞霄在的组胜出。

当被淘汰的练习生站在台上鞠躬时，很多小男生都哭了。宁郗实在看不过去，拿起手麦安慰了几句。可能是因为他的话语太温柔，有几个小男生哭的更厉害了。

“不是，这要人断章取义就是我欺负你们了啊。”宁郗不得不讲起了俏皮话。“好啦，擦擦眼泪，你们的路还很长。”

“你很开心吗？”

二公舞台结束后，回到后台时，越尹恒给他递了水，看着他现在还有些飘飘然的神色，轻声问道。

“开心啊，当然开心。”练习生全部都送去握手签名了，宁郗乐得清閑，将卸妆水倒在了小块的化妆棉上。“可能有些事是要失去了才懂得它的意义吧。”

“那不就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吗？”

“也可以这麽说吧。”彩妆一点点褪去，宁郗原本的眉眼展现在镜中。越尹恒看着这一个过程，突然意识到了这是宁郗作为一个偶像对自我角色的转变。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可惜他的生命已经被各方的窥探侵蚀，其中的有些只是因为喜欢他，有些却是为了用他的价值换取钱财。无所谓观看他的人的情感导向，从结果论来说，他已经变成了商品—他作为偶像的人生，也是作为商品的一生。

“站在舞台上…被人喜欢，真的会开心吗？”

宁郗听懂了，他放下废掉的化妆棉，对着越尹恒再次露出那种真心的笑意。

“是这样，也不是这样。”

“被爱包裹的时候，人是真的会丧失一些理智的，因为这些孩子们的喜欢，我也不能…”

因为别人的爱，所以要自我束缚吗？

“可能在你看来是诡辩吧。”宁郗一直在微笑，手放在化妆室凳子的扶手上。刚刚他是想去拉越尹恒的手的，强行用理智让自己停住了。“就像你喜欢我…我是指，你是我的粉丝，我作为一个偶像不能给你你想要的态度，但是你依旧喜欢我…和那种盲目，是一样的。”

“至少我向往成名，我站在舞台上的时候，我是我想要的样子。至于其他的东西，都是代价，割舍掉就好。像我们这些人，要成就什麽，总要割舍掉一些东西。”

宁郗安静的看着他的面孔。他并不是希望越尹恒理解，而是想更真诚一点，把真正的自己诉说给他听。

哪怕会被批判为请求怜悯。

“你很值得粉丝喜欢。”

越尹恒最终憋出了这麽一句。

也值得我去爱。

所以，不要流露出那麽不自信冰冷冷的样子来蛰伤自己，好吗？什麽都用理性一概而论，那究竟是心中不自禁的痛苦为多，还是自欺欺人的甘甜为多？

可是，可是理性只会在情感上给人痛苦啊。感情这种东西，在相信的时候比金子都真，唯有乐天者获得一切，理智者在窥探万物时堕落。

如果不是把自己的本质看待得那麽清楚…

可是越尹恒必须承认，那才是宁郗，组成宁郗这个人的不同侧面，无论好坏几何，都缺一不可。

宁郗的感冒症状在极缓慢地好转。在没有通告的时候，他就像被抽了魂一样懒懒地在床上躺着，使唤越尹恒的样子像一只高冷傲气的大猫。越尹恒学会了给这只大猫顺毛，手掌心从后颈抚摸到脊椎骨，这样的慢动作表现出来更像是纯欲的风情。

越尹恒会陪他在床上发呆。但他并不恋床，他以前发呆放空的时间太多了，时间对于以前的他来说是凝滞的。只有像宁郗那样整天连轴转的人会才向往单调的空白。

只要和宁郗在一起…空白也会被染上彩色。

越尹恒在三公舞台录制那天捡到了三只猫。可怜可爱的小小一团，塞在快递盒子里扔在了地下停车场里，每一只的皮毛都是无杂质的黑。宁郗刚录完节目下来，一坐到副驾驶就听到后座有猫叫，头一偏，很震惊地问道：“哪里来的猫？”

“捡到的，应该是主人家嫌难养吧。”

“要先送到宠物医院做检查吧？”

宁郗以前没见过奶猫，医生做检查时就一直在旁边兴趣盎然地看着。斯斯文文的年轻女医师被他看得耳朵都红了，大概是太激动导致的。

“没有什麽大问题…wish我可以要一个你的签名吗？”

宁郗照旧满足了粉丝的愿望，带上三只奶猫直径回家。在回家路上他指着猫咪说要取名字，恰好是三只，那就叫“越越”“尹尹”“恒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