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之际，埃托奥的电话打过来，他手指放在接听键等了一会儿才滑动，“萨穆埃尔，这麽晚了，你有事找我吗？”

埃托奥离开国际米兰之后，辗转多家俱乐部，俄超安郅、英超切尔西和埃弗顿、意甲桑普多利亚、土超安塔利亚体育。

埃托奥听到特奥多罗意外的语气，他满腔话语无法诉说，最后只能磕磕巴巴地解释自己投票顺位的原因。

“我希望我退役之后能进国家足协，所以我不能……这是国家队投票的结果，但不是我的本意。”

不同国家有不同国家的隐藏规则，所谓的队长投票不一定是队长真实的想法，只能是那个国家足协的选择。

“你是意大利的王子，你有权决定你手中的选票投给哪个球员，我没有左右足协的权利。”

特奥多罗听完埃托奥的解释，沉默半响，出声问道：“如果你成为喀麦隆足协主席，你会保证公平吗？”

他捕捉到埃托奥不正常的沉默，下一秒，埃托奥坚定地说道：“当然，等我当上主席，我一定会保证我的国家公平投票。”

颁奖那天，埃托奥穿着得体的西装，做了体面的造型，但是特奥多罗当时觉得他眼底蒙上一层油腻的猪油渍。

那个和他在球场拥抱，庆祝他们击败巴萨梦之队的猎豹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是眼前这个虚假圆滑的男人。

特奥多罗听着埃托奥的解释，千言万语化为心中的叹息，“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拉伊奥拉吃了一个香草冰淇淋，在旁边听完全程对话，好奇地问道：“你为什麽不相信他？”

特奥多罗轻声说道：“他能为了未来足协主席职位做出违背内心的决定，他也可以为了更大的权利去触碰底线。”

更重要的是，他在埃托奥的声音里听不出愧疚和难过，或许在埃托奥看来，他自己的票数不会影响结果。

拉伊奥拉看到特奥多罗漆黑的眼睛凝聚複杂的情绪，他试探着问道：“你在难过吗，缇欧？”

世界足球先生结果出来后，媒体记者大跌眼镜，特奥多罗在舆论格外有优势的情况下只比第二名的梅西高一分。

如果不是特奥多罗积攒多年的声望和多年公益行动，恐怕特奥多罗会成为颁奖典礼的马戏团小丑。

大家都以为特奥多罗会断层第一，实际上只比第二名多了1.01%，这是历史上差距最小的第一第二名。

“是的，我有点难过，虽然我拿到世界足球先生，但是我失去了一个朋友。”特奥多罗皱起眉头。

“而是因为我曾经认可的球员变成一个利欲熏心的家伙，他和迪迪是非洲足球的代表，但是他们做出相反的选择。”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桀骜不驯，才华横溢，他在球场奔跑的身影就像是草原上的猎豹。”

“人心很容易发生变化。”拉伊奥拉叹了一口气，一个出身贫民窟的人见识到权利的美妙，很容易无法自拔。

金钱和权利腐蚀一个球员的心髒，当他做出一次非公正投票，那麽他还会出现第二次第三次。

“今天的世界足球先生，我觉得它可以改名叫世界最受欢迎球员奖项。”特奥多罗神色冰冷地说道。

“不，应该叫足球界帮派奖。”拉伊奥拉纠正道，他看到特奥多罗笑了，也跟着笑起来，笑出电影反派的声音。

特奥多罗拿起桌子上冷冰冰的世足先生奖杯，塞给拉伊奥拉，“这是你努力的结果，所以它属于你。”

拉伊奥拉愣住，他双手捧起圆润的世足先生奖杯，虽然不是他钟爱的大金球，但这是世足先生！

“真的要送给我？”他没想到自己一个经纪人竟然还能拿到世足，他的球员梦被自己球员实现了。

“真的，你不是说你小时候梦想当球员吗？”特奥多罗抱着手臂说道，这还是他听拉伊奥拉喝醉了拉他倾诉衷肠得知。

拉伊奥拉儿时想当球员，甚至进入当地青训营训练，可惜经常受伤让他和球员职业无缘，只能选择经纪人。

拉伊奥拉抱起奖杯亲了亲，“它真可爱，我要抱着它入睡！我可以原谅你往那不勒斯披萨放菠萝的罪恶！”

特奥多罗闻言皱眉，“这是改良，我是披萨界的研究员，你不能像那些老顽固一样固步自封。”

“你应该庆幸你的经纪人是我，而不是我的父亲。”拉伊奥拉哼道，“他可是把那不勒斯披萨和意大利番茄酱带到哈勒姆！”

一个开披萨店的老意大利人要是知道他儿子未来给一个意大利球员做菠萝披萨，绝对会气得心髒病突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