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董老师，”沈言有把握说服沈榭，“谢谢您。”

第二天就是毕业典礼，高一高二学生集体返校，拿到了自己的期末成绩。

试卷讲评日不像平时要求严格，也不按上下课铃声来，一科老师讲评完换下一科。中间董樊来发了一次成绩条，赵凡接过自己的，紧张兮兮地展开，和期中考基本一致，他松了口气。

“你俩，谁第一？”赵凡看完自己的就閑不住，立马跑到最后一排，“拿到了吗？”

贺苳没说话，直接把成绩条递过去，赵凡双手捧着，虔诚打开，“语文130，数学148，英语140，理综292，总分710，班级排名...2？”

赵凡星星眼看向沈言，“学神，你回归了？”

“嗯，”沈言淡定点头，递过去自己的成绩条，“小声点。”

放假前班长是最忙碌的，大大小小的通知不断，林淼上上下下跑了好几趟。吴骏业帮林淼发完数学试卷，也凑过来看了一眼，顿时高兴起来，“小言言，我就说你一定可以的！”

这语气太理所当然，也不顾第二名也在场，沈言擡头奇怪地看了吴骏业一眼。赵凡倒是没注意听，只是被纸条上的分数晃了下眼，“...总分713，班级排名1，年级排名1，啧啧，”赵凡摇摇头，“简单干净又霸气，牛X！”

“咱们班考得不错，”林淼也回来了，“我刚刚在办公室听老师说，沈言是全市第一，贺苳第三，第二名是七中的。”

南城七中也是省重点，成绩上和一中不分伯仲。林淼补充道，“好像平均分咱们高，老师们都挺高兴的。”

果然，下午试卷讲评结束，教务处林主任例行拉广播讲暑假注意事项，开头就是表扬，“同学们这段时间的辛苦努力没有白费，这一次市统考，咱们学校表现不错，希望同学们继续努力，把这股劲保持住，一直坚持到高考，取得最终的胜利！”

教室里的学生无聊地翻着书，都在等着他的“但是”。果然，林主任话锋一转，接着道，“但是，这次考试同样也发现了一些同学的短板，要记住，每一次考试都是在查缺补漏...”

“贺苳，”沈言趁着广播，小声对贺苳道，“董老师说，竞赛的时候住宿是两人一间，我跟你一间行吗？”

贺苳本来在写暑假作业，闻言擡头看了他一眼。虽然只是一瞬，可沈言依然读懂了贺苳眼神里的意思，“那不是当然的吗？”

贺苳的理所当然让沈言美滋滋的。他想了想，又接着道，“你的书看完了吗？还要不要借新的。”

“嗯，看完了，”贺苳点头，“那找个时间图书馆？”

“好，”沈言正想说话，被吴骏业打断，“哎，小言言，我过几天生日，一起出来吃饭吧？”

“10号那天要返校考，那我们改到9号，我再请几个同学，咱们一块出去吃饭k歌，怎麽样？”吴骏业说着点了几个名字，离得近的就直接说了，“小言言，就我们几个熟的，一起去吧？”

吴骏业在班上人缘不错，叫的几个同学基本都答应了。沈言四下看了看，赵凡，张韬，陈英，姚小洋，吴骏业的前后桌，还有同桌林淼，他都叫上了，唯独没有叫贺苳。

贺苳和平常一样，手下不停地写字，就像什麽都没听见。吴骏业转过身时也偏向沈言那边，丝毫没有邀请贺苳的意思，吴骏业的态度让他有点生气，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了，吴骏业刚才还特地在“熟”字上加重了语气，排斥的意思明显，让他觉得不太舒服，他拒绝道，“我不去了，9号那天有竞赛课。”

吴骏业的父母都在本市，所以他每年过生日都会和父母一起，中午才和同学出去玩，这一点沈言是知道的。竞赛课一般都在下午一点多，要去吃饭无论如何也来不及。但其实董樊为了让他们準备返校考，9号那天停了一次课，沈言也没什麽安排。但他就是对吴骏业不邀请贺苳的行为很不爽，觉得吴骏业在孤立贺苳。

吴骏业并没有竞赛课表，林淼也退出了，周围除了贺苳和自己，没有人知道那天其实没有竞赛课。沈言感觉到贺苳写字的手顿了一下，他的左手偷偷伸到桌子下面，轻轻拍了两下贺苳的腿，贺苳面上没什麽反应，接着做题。

“好吧，”吴骏业没有怀疑，遗憾道，“那我们去了，就在体育中心那边不远的餐厅，小言言你要想去随时可以来啊。”

邀请独独对沈言发出，完全不顾贺苳就在旁边，沈言皱了皱眉，语气也硬了起来，“不去了，‘我们’要上竞赛课。”

像是对吴骏业的回击，沈言也特地在“我们”上加重了语气，可吴骏业似乎没听出来，也没说什麽就转回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