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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个画符的(48)

作者:七野与八 阅读记录


灰白与墨绿色的交错,沖击力巨大,这不亚于看到一地蟑螂尸体,陆霜白顿时汗毛竖起。

陆霜白摸了摸手臂,心有余悸。

书中记载青城妇是人与蛇的孩子,原来半人半蛇生的是蛇蛋,那不得不说妖类生孩子挺原始。

许是大学专业使然,陆霜白走近一颗还没有孵化的蛇蛋细细观察,蛋壳非常薄,薄到他能清晰地看到里面游动着的小蛇,十分活泼。

耳边传来一道十分轻微的破碎声,陆霜白朝其看去,只见右手边一只蛋正在慢慢开裂,透明粘稠的液体从中缓缓流出,随即小蛇也从中流出,没一会儿就停止了挣扎——孵化失败。

“你看够了吗?”

头顶上方突然出现一道女声,陆霜白眼神一凛,立马做出防御姿势,然而看到上空浮现的场景后,他收回手中的符篆,皱着每天看向眼前的场景。

眼前的场景宛若动画PPT,又如同人死前会浮现的走马灯,程範範,不对,应该叫她阿箐。

阿箐稚嫩的脸庞浮现在空中,眼神灵动活泼,气质清丽脱俗,宛如一朵迎风摇曳的小白花,和刚才又是判若两人。

“你看够了吗?”

一片绿油葱葱的竹林下,阿箐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任由身前蹲下身的男子检查自己的脚腕。她似乎很不开心,嘴巴嘟得老高:“我是不是很笨啊。”

听出未婚妻的声音中的委屈,蓝衫男子憋住笑擡头,“不会,我们阿箐只是没看到石头所以摔了一跤,都怪那石头莫名其妙横在中间。”

男子仪表堂堂,清儒俊雅,手下的动作又温柔至极,帮阿箐轻轻揉着肿起的脚腕。

看着白皙的脚腕,阿箐不知道想起了什麽,脸蛋变得红彤彤的:“我娘亲说了,女孩子的脚不能随便给陌生男人看。你,你这看了是得对我负责的,知道不。”

男子轻笑一声,随后又忍不住哈哈大笑:“傻姑娘,你下个月就会嫁给我啦。”

“我娶你,你嫁我,好不好?”

脸上的热度止不住上升,阿箐笑得笑得两眼弯弯,重重点头:“嗯!”

掐了掐阿箐脸蛋,男子帮阿箐放下裤脚,又转身蹲下:“来,上来,我背你回去。”

“不行,这、这成何体统!”

“我背我娘子,别人说什麽閑话!”

“你还要进京赶考,这可不能坏了你的名声。”

“我让他们都把眼睛闭上!来,娘子,上背!”

“谁是你娘子,臭不要脸!”

“阿箐姑娘是我的娘子呀。”

……

一粉一蓝在一片绿色竹林中渐行渐远,断断续续的笑声不时从前方传来,轻松愉悦,任谁看了谁不慕两人的感情之好。

两道交叠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转为一片漆黑。

这是……阿箐的记忆?

还没等陆霜白想明白,新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

这次是两人成婚时的场景,喇叭唢吶声此起彼伏,谷豆抛洒在空中与花轿四周,免除三煞,愿这对新人白头偕老。

阿箐身着一身红嫁衣,抿了抿口红,对着镜中的自己嫣然一笑。眼波流转,干净的少女气息因精致的红色嫁衣染上几分妩媚,眉眼尽是期待。

盖上盖头,阿箐被弟弟背了出去,进入花轿,轿子摇摇晃晃,随着一声嘹亮的唢吶声,轿子停在了男方家门前。

男人修长的手伸来,掌心向上,她一落入他掌中便被紧紧握着,珍惜之情溢于言表。

两小无猜,琴瑟和鸣,两人的故事一时间在街坊小巷流传,一时间成为一段佳话。

无数画面中,阿箐皆是一脸幸福的笑意。

陆霜白看着也不自觉跟着微笑起来。

然而美梦易醒。

男人成功考取解元,但他并没有像话本里一样抛弃妻子,也没有嫌弃同是商户出生的妻子。

而之所以这麽说,是因为两年过去了,两人膝下无子,男人虽遗憾却并不强求,也一直没有娶别人。但在当时的社会,子嗣何其重要,更何况阿箐的丈夫是家中的长子。

长辈对子孙的期待日益见长,而男人为了阿箐与家中长辈对抗,矛盾渐显。

一个大雨瓢泼的夜里,趁着儿子外出谈事,熟睡中的阿箐被偷偷捆起来仍入深不见底的山崖。

也许是认定了她必死无疑,阿箐的婆婆对外宣称她同人私奔。

在当时的封建社会,女子如此作风势必会影响娘家及其子女,连续数日阿箐家门前被扔了一地篮鸡蛋烂菜叶,姊妹们被退亲,家中兄弟也因她的事受到牵连不被上司赏识,就连小厮出门采购也遭人唾骂。

等阿箐回到小镇,等待她的不止是父母宣布与她断绝关系的消息,还有丈夫跳崖自杀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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