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要等到十月份。”

“等不到了，谢蓁。”秦娓叹了口气。

谢蓁问：“你是要走了吗？”

“大概是到时间了。”秦娓苦笑，“我不想，但我没办法。”

“嗯。”谢蓁放下照片，靠在沙发上，没有再说话。

谢蓁有预料到秦娓会提前离开这件事，其实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能够和秦娓一起去上海。

谢蓁觉得休假的这一个星期就好像做了一场盛大的梦，假期要结束了，她也要看向现实。

至于两人一起去上海的约定？谢蓁心里有些发涩，世间之事想要做到十全十美怎麽可能那麽容易？

秦娓站起身离开了客厅，等到秦娓再回来时，她手里还拿着一个瓶子。

“维生素。”谢蓁笑了，然后接过药瓶，倒出了两粒药，直接吞下了。

秦娓就这样看着她。

“坐吧，我要讲故事了。”谢蓁拍了拍秦娓刚才的位置。

秦娓还是没动。

谢蓁不笑了，刚想开口问她，却被眼前突然放大的面孔惊得瞪大了眼睛---秦娓吻了上来。

两张嘴唇轻贴着，谢蓁擡手想要去推她，秦娓却率先起身了。

谢蓁的嘴唇有些颤抖，“你......”

如果说上一次是谢蓁给秦娓造成了误解，那这次怎麽说？

谢蓁瞪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秦娓坐到沙发上，说：“我们现在是恋人，我亲你不行吗？”

好像是这样。

谢蓁大脑迟钝了一下，转而回过神来，义正词严的拒绝她：“不可以。”

“哦。”秦娓倒没生气，将相册翻到了最后一页，又把和时润的合照放在一旁，让谢蓁讲高中时候的事。

谢蓁看着她在话题间转换的如此自如，可气又可笑。

秦娓才不管谢蓁这会在想什麽，身子往前一凑，开始看照片。

“时润没在高中毕业照上。”谢蓁也往前凑了凑，“她没等到高考就出国了。”

“美国？”

“嗯。”

“纽约？”

“嗯。”

谢蓁嗯完这一声，两人之间忽然陷入了沉默。

秦娓的目光还是在照片上，谢蓁看似在看照片，实际偷偷看秦娓的反应。

秦娓往前凑的幅度比较大，谢蓁只是微微俯身，谢蓁觉得秦娓应该不知道自己在看她。

但实际上秦娓是知道的。

如果有人长久地注视着你，你肯定会有感觉。

谢蓁这一刻想起了这句话，并且承认这句话的真实性，因为秦娓扭头和她说：“看我干嘛啊，快讲啊！”

谢蓁并没有被抓包之后的窘迫，反而理直气壮：“你不是知道吗？我还讲什麽？”

“我们又不是只讨论时润，”秦娓说，“是你先提起来的哦。”

谢蓁掉进了自己挖的坑，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先提时润。

谢蓁想，大概是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目前来看，时润是她和秦娓之间唯一一个都认识的人。

找共同话题嘛，再加上秦娓反应比较激烈，但这会再看秦娓，谢蓁甚至有些无法把她和刚才嚎啕大哭的人联系起来。

可这的确都是秦娓。

“我不知道从哪里说起。”谢蓁有些发愁，“实在是太乱了。”

秦娓摆出一副认真思考的神态，说：“你想说什麽就说，乱说也没事。”

“好。”谢蓁答应下。

谢蓁把高中毕业照抽出来，看一眼背面又看一眼正面，半分钟后，谢蓁指着一个女生说：“她的污蔑是压垮我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诗亦，我的高中同学。”

谢蓁看着照片上李诗亦笑着的面孔，只觉得自己心里眼里都在发酸，她抽了抽鼻子，缓缓开口。

“高中前两年，我没什麽事，每天按部就班的上课、休息。我不喜欢和别人交往，我就自己一个人。等到高三的时候，李诗亦忽然来找我，想要和我一起吃饭。”

“你答应了。”秦娓用很笃定地语气说。

“是，我答应了。”谢蓁吸了吸鼻子，“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在高三学习的压力下筋疲力尽，唯一的愿望就是考上大学离开那里。但李诗亦来找我和我说她自己吃饭感觉很孤单，我也觉得只不过是一起吃个饭，这有什麽，所以我就答应了。”

谢蓁丢下那张照片，又去看和时润的合影，叹了口气。

“你太心软了。”

“嗯对。”谢蓁点头。

“所以后来你被她伤害了。”

“是。”

谢蓁的头隐隐作痛，她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回忆着，结果脑子中出现的全都是碎片化的影像，谢蓁只好说：“她污蔑我，全班都孤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