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兰这才看向仲宣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段长川，甜甜道：“长川哥哥！”

“嗯。”

“啊……你好冷漠。”申兰张了张嘴，

“他——”仲宣回头瞥了一眼段长川，正欲解释，申兰继续道：“37度的嘴怎麽说的那麽冰冷的话……”

申兰皱着英气的小眉毛，抱了抱被长川哥哥刺伤的自己。

“……”

仲宣掐住申兰的嘴子，让咯咯叫的小鸡变成小鸭子。

“咯咯？”申兰被掐住嘴巴，眨眨眼，看向仲宣。

仲宣笑了笑，说：“宝宝，少看一点电视剧，不然妈妈会打你。”

被咯咯叫宝宝的申兰小脸微红，“不看妈妈也会打我惹。”

仲宣笑着说，“那妈妈怎麽只打你不打别人？”

申兰一时反应不过来这是什麽逻辑，总感觉自己陷进一个巨大圈套。

卡在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年龄。

一旁围观的段长川，“……”

出现了，可怕的中式挫折教育。

仲宣放开小孩哥的嘴巴，摸摸他的脑袋，说，“哥哥先回去了，待会儿和妈妈说一声，你也早点上去洗澡睡觉。”

申兰乖巧点点头，“唔唔好。”

……

回家之路走到一半，忽的，仲宣感到自己的肚子有些痛。

他按了按肚皮，心道不妙。

段长川就不紧不慢地落后半步，走在仲宣身侧。

又走了几步，肚子疼痛更甚。

“怎麽了？”段长川探头。

仲宣摇摇脑袋，掩饰自己的不适，说，“没怎麽，走吧。”

显而易见，绝不能被段长川知道。

否则他与雪糕此生不负相见。

好不容易走到家，仲宣转头，转过身，正想说慢走不送。

段长川走上一个台阶，凑上来，把仲宣压在自己身躯阴影下。

“你！”

段长川伸出大掌，抚住仲宣软而脆弱的肚皮。段长川天生手大，一双大手几乎能覆盖完全仲宣的小腹，隔着衣服，热意慢慢传达到仲宣脆弱痛苦处。

段长川贴的很近，明明没有一处身体、肌肤触碰交叠，但浑身像个火炉似的，炙烤着冒冷汗的仲宣。

他伸手推了一下段长川的手臂，烫的吓人，仲宣倏地又胆怯地缩回去。

在仲宣越来越快的心跳重，段长川直愣盯着仲宣，似笑非笑，令人不寒而栗。

他啓唇，

“——没、有、你、的、雪、糕、了。”

仲宣“……”

仲宣心跳骤停。

狗、登！

仲宣还没来得及用力推段长川，段长川绅士退后两步，走到低矮的台阶下，“走了。”

小腹热度和轻柔挤压的力量消失，仲宣不自觉把手轻轻放到自己的小腹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温度。

等段长川走远了，仲宣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小腹不痛了。

仲宣惊诧地瞪大眼，内……内功！

拆腻子空腹！

……

“轻功。”段长川说。

“……”

仲宣无话可说，每每仲宣走在外面走廊，段长川就会悄无声息地凑上来，脚步声一点也没有。

仲宣忍无可忍，转过头，蹙眉道，“你怎麽每次走路都没声啊？”

答曰“轻功。”

“小心。”段长川伸手拉了仲宣一把，把人拉到墙边，一个女生差点绊倒在地，踉跄了两步，丝滑走位看得仲宣瞠目，幸亏是没摔倒。

段长川伸出手，抓住对方细弱的手臂，把人给拉扯回来。

仲宣伸伸脑袋，这才有机会看清对方，依旧是熟悉的面孔，马尾、眼镜、清秀的眼睛，赫然是林未眠。

“谢谢。”林未眠低着头，嗫喏道。

仲宣摆摆手，温尔文雅，“不用谢。”

林未眠弯着腰，头埋得低低的，微不可查地点点头，转身就走了。

“……？”

仲宣垂眸思索。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一个人的变化怎麽能那麽大呢？”段长川说出了仲宣的心声。

仲宣沉默两息，悠悠看向段长川，“是啊，一个人的变化怎麽能那麽大呢？”

段长川，“ ？”

近期他学会了一个网络新句：人类的本质是複读机。

诚不欺我。

“晚饭，觉潮生和我们一起？”仲宣问。

“唔。”段长川低头，“他说什麽，感谢我刷的大游轮，一定要请我们吃饭。”

段长川好奇问，“大游轮是何物？”

“……”

可能是为了感谢段大哥刷的100万大游轮吧。

这马甲不能再烂了。

下了课，两人并肩走到校门外，等着觉潮生。

段长川身材高大、形貌迤逦，仲宣同样面貌不俗，两个人站在那儿就是一道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