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怎麽做到的？”

段长川正欲开口，“我——”

“说几句话的事。” 仲宣仰头，一口把茶水喝尽，“你就听他吹吧。”

觉潮生，“……”

段长川挑了挑眉，起身给仲宣续杯。

等事情处理完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警察决定先送高中生回家。

老张很自然就把段长川和仲宣捎上自己的车，“走吧。”

仲宣直到上了车才意识到，又被拐了，还是去段长川家。

这次还是警察协助。

等红绿灯地间隙，张叔叔忽然开口，说，“对了，长川，你小子上次给我挣得三等功下来了，哈哈哈哈。”

“好，什麽时候我给您送一面锦旗，保证从市那边一路问过来，问到你们领导那里。”段长川淡定道。

段长川透过反光，镜看见仲宣狐貍似的，懵懂睁大的眼睛。

“哈哈哈哈哈不用不用，为人民服务，低调低调——”，张警官用力地拍拍段长川的肩膀，问，“什麽时候送过来？”

仲宣，“……”

一些滤镜浅浅碎了。

张警官忽而问，“对了，小同学叫什麽来着？”

仲宣一激灵，下意识坐直了身体，“仲宣。伯仲叔季的仲，宣言的宣。”

张警官连忙换上和蔼的笑容，爽朗道：“哈哈哈小同学别紧张嘛，你看看你朋友，几个月前就可以徒手拦车，知道运用法律保护自己的权益了。”

“都是张叔帮忙，不然早就被坑了。”

张警官露出一些笑意来，揶揄道：“谁还能把你欺负了？你一拳就够别人吃一个月了。”

未尽之言并未全部说完，

仲宣听的抓耳挠腮。

张金光把两人送到门口就要离开，坚决不拿群衆一针一线。

仲宣走到玄关时仍然恍惚，两人对话留白太多。

比如，为什麽段长川会帮助张警官获得三等功，再比如段长川前两个月又遭遇了什麽？

一个完完整整的在古代设定生长出的古人，何以在三个月以内，这麽顺利地适应现代社会。

“阿宣？”

段长川忽然喊到。

仲宣浑身一颤，满身鸡皮疙瘩都竖起来。

“我的手机进网站时，老是提醒我会洩露隐私信息，是什麽意思？”

“……”仲宣的心情忽然就平静如一潭死水。

他擡头看向段长川，在段长川期待的目光下，缓缓假笑一下，仲宣一字一句道：“说、明、你、不、该、浏、览、那、个、网、站！”

良知在哪里？

"唔。"

段长川无辜道“我不懂诶，用不来手机那麽先进的东西诶。”

“……”

仲宣满脸冰冷。

从今天开始，段长川丧失看台湾剧的资格了。

倏忽间，仲宣觉得自己刚刚的想法是那麽的多余。段长川对现代社会的学习，完全是取其糟粕，去其精华。

多年的低血压都被治好了。

“那个警察叔叔就是您的贵人？”仲宣看着低头拖鞋的段长川，微眯着眼睛，审视道。

段长川点头，“对，刚刚来这里时，多亏他帮我找律师。”

“那……三等功是？”

段长川站起身，走到仲宣身边，把他往客厅里推，他就像讨论今天天气怎麽样、吃了什麽一般，音色平静，“当时救申君的时候，驾驶者吸毒了，还不止一个。”

“……！”

仲宣被段长川的话震撼到，久久不能说话，脸上惊惶之色也久久不能消散，他恍惚地抓住段长川的手臂，皱着眉头，上下扫过段长川，

“ 你没受伤吧？”

段长川揉了揉仲宣的脑袋，神色有些小骄傲。

明晃晃写着：凭他们也配让我受伤？

仲宣一时语塞，半天才找回语言功能

“……他们都是亡命之徒，你……”

段长川又有点小骄傲了，昂昂头，“我也是。”

“闭嘴吧你。” 仲宣差点翻白眼，某种意义上，段长川上辈子可是有编制的。

大将军——吃国家粮。

仲宣小脾气见长，还敢让他闭嘴了，段长川宽宏大量地笑了笑，自己就原谅了仲宣的不尊重。

……

“考试考得怎麽样？”

段长川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仲宣才从办公室走出来，段长川就如鬼魅从他身后，缠上了仲宣。

仲宣刚刚差点跳起来，他拍拍自己的小心髒，深吸了两口气。

仲宣心跳较慢这病，再世华佗段长川，也快给他治好了。

这家伙走路没声，果真是蛇变的。

可今时不同往日，仲宣被段长川吓一跳之后，已经可以迅速回过神来，再维持好自己的对外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