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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耶尔此先并没有来过这个时代的法庭,因此并不知道这样的安排究竟是合理还是不合理;反倒是他身边原本就是贵族出身的沃顿朝着那被猩红色帷幕所笼罩起来的高台,嘴角撇了撇,从他的面上露出来了并不夹一掩饰的、不悦的神色来。
“皇室居然也有人前来观看这一场审判了吗……”他的语气并不是很好。
苏耶尔于是稍稍的侧了侧身子,朝着沃顿看了过去:“皇室和阿尔菲斯老师之间关系不好吗?”
“不……也不能这样说。”沃顿有些心烦意乱的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同苏耶尔解释这当中的关系,“更準确一些来说的话,应该是皇室和所有的神殿教团之间的关系都不会太过于和睦……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吧?”
苏耶尔点了点头,懂了。
皇室原本应该拥有这个国家最高的、绝对的统治权,一家独大;但是神明的存在以及祂们的信仰却偏偏又打破了这一点。强大的神眷者、位高权重的神殿祭司与主教甚至连皇室都可以不放在眼中,反而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需要对他们笑颜以待。
再加上贵族之间同各个教会的牵扯,“神眷”本身对于军事力量的颠覆性影响……除非坐在皇位上的是一个没有任何野心。只要唯唯诺诺的守好自己的位置就皆大欢喜的窝囊废,不然的话,任何一位皇帝大抵都会对教会与神权有着或多或少的意见。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是虔诚的狂信徒的。不如说,真正能够将一切的利益因素与个人情感都全部摒除,一心一意的只为了侍奉神明,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万里挑一。
……作为一个现在仅仅拥有三名信徒,而其中两名都是狂信徒的苏耶尔,很难评价他的这个信徒构成是不是有毒。
“总之,希望一切顺利吧。”沃顿叹了一口气。
刺耳而又尖锐的铃声在整个法庭内响起,标志着今天这一场审判正式开始。一衆人鱼贯而入,穿着庄重反複的衣袍的大审判长在最中间的主位坐下,用手边的小锤子敲了敲,示意全场肃静。
“带犯人上来吧。”
很快就有穿着明日之庭的统一制服的执法者押着阿尔菲斯走上来,将其押在了被告席上。由证人团提交了对于阿尔菲斯的控诉之后,大审判长开始针对其上的内容逐一对阿尔菲斯进行审问。
“阿尔菲斯.冯.舒斯特尔。”大审判长的声音低沉,“你被控违反了帝国法律,私自向未获得教育资格的下等民教授知识,你是否承认这一点?”
“我承认。”阿尔菲斯说。
“那麽,宣判你有罪——”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阿尔菲斯给直接打断了。
“我承认自己做过的一切,但是我并不认为自己有罪。”
窗外的日光正好,有一缕透过了法庭上光洁如新的窗户照了进来,恰好打在阿尔菲斯的面上,仿佛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谁规定了【知识】也需要资格?又是谁规定了【知识】只是少部分人才能够拥有的特权?”
“人类现行的所有知识都来自于神明的赐予,诸神尚且都没有裁定信奉信仰需要资格,区区人类,又如何敢去代替神明对知识做出定义?!”
阿尔菲斯一边这样朗声的反驳和质问,一边脑中却是不期然的想起了那一片银白色的知识之海。
在那里,没有性别差距,没有年龄差距,没有贫富差距与地位指缝。任何人只要渴求着姿势、只要愿意去追逐知识,那麽伟大的门之钥都会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
祂不会主动迎接任何人,但是祂也不会因为任何的原因去拒绝任何人。【知识】平等的向每一个生命体敞开怀抱,无论强大还是弱小,无论愚钝无知还是聪颖宿慧,在【知识】面前全都将一视同仁。
阿尔菲斯想,那才是他真正在追逐着的、他心目当中的知识。
阿尔菲斯感到手腕内侧的符文在隐隐发烫——并非是那种过于灼人的烫意,而是一种虽然拥有着存在感,但是却很舒适怡人的暖意。
他隔着衣服,轻轻的碰了碰那符文。
伟大的门之主,是您听到了我的话语吗?是您也在赞同我这样的想法吗?
这样的鼓励无疑给了阿尔菲斯极大的支撑和力量。他根本不去看许多人铁青的脸色,只是平静的说完了自己的话。
“既然如此,我又何错之有?我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所奉行的皆为我主的意愿!”
他大笑起来:“神明注视着我,我之道路上,始终与神同行!”
这是极为铿锵有力的辩词,甚至是引起了堂下的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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