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生还想问什麽，俞景川表情拧成疙瘩靠住椅子，想给顾怀川发消息，又瞥见他手机正在跟自己对望。

另一边，便利店。

顾怀川站在收银台，左右摸着比脸还干净的包，蹙眉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沉默之后，视线望向了对面图书馆。

他有没有看见自己的手机没带？

“同学？就买两瓶可乐吗？”

顾怀川回头：“嗯。”

“一共六元，电子支付或者现金都可以。”

“......”

老板眯眼，右手往下摸到一按就会关闭玻璃门的开关。虽然这个男生长得还算匀称，可给他一种没钱支付準备逃单的感觉。

顾怀川的眉毛很轻地皱着，正準备跟老板说等会再来买，一个手机闪过。

“六元是吗？我给了。”高朗转头看向他，“好巧啊班长，你也是趁着周末时间来这边图书馆学习的吗？”

“谢谢，我等会拿到手机转给你。”顾怀川领了台面的可乐。

高朗摸着后脑：“害，其实也没什麽大事，不过，”他视线在两瓶可乐流转一下，“你是跟你朋友来的吗？”

顾怀川点头。

高朗试探：“女朋友？”

顾怀川没有回答，说：“等会把钱转你，还有事，先走了。”

“哦。”

顾怀川比较冷清，不好接近，跟谁都说不了几句话，就算高朗有几次想要主动搭讪聊天，然而对方除了学习上的问题，总是不愿深聊其他，所以高朗只是点点头看着人走远。

“朗子，看什麽呢？”一个略胖的男生买了口香糖，结账时往外面看了一眼，“那是谁啊？长得挺帅啊。”

高朗咳了咳，视线慢慢收回。

男生有所思地笑：“怎麽？喜欢上了？”

“别乱说。”高朗否认，脸有些红。

男生拍拍他肩，挑眉揶揄：“你喜欢男生女生我会不知道？喜欢就追呗，我看那男的比你之前谈的都帅。”他又盯一眼，“靠，还他妈那麽高。”

高朗没说话，想起刚才的两瓶饮料，目光有些失落：“他应该有女朋友了。”

顾怀川回来时看见俞景川旁边的大叔变成了女生，而且那女生还有意无意地逐渐靠近搁置在桌面的手，凝了眼，几步走到中间：“可乐喝吗？”

俞景川在回罗颖南消息，冷不丁听见声吓了一跳，视线往手里看了一道，拿过饮料时问道：“你怎麽去那麽久？”

“你坐过去。”

“啊？为什麽？？”

“这边光线好。”

俞景川换到另一边，喝了一口可乐，侧眼看他：“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嗯。”

“你怎麽去那麽久啊？便利店有美女？”

“我对女生不感兴趣。”

俞景川撇撇嘴，心道你可得了吧，说的是不喜欢女生，暗地里比谁都会搞暗恋那一套。

看他有新好友添加的消息：“那是谁？”

“高朗。”

高朗是谁？

顾怀川也没去翻对方朋友圈，而是直接点了转账：“高朗是我们班的转校生，第一排戴眼镜的那个。”他缓缓说着，“我没带手机，是他帮我结的账，所以耽搁久了些。”

好像有点印象。

别说高朗，班里好多人都不熟，顶多照面的关系，仔细回想当时这男生还来过后面，不过每次自己还没给对方好脸色，主要是这个男生给自己的第一印象就是不爽。

那种莫名的不爽。

“题看到哪儿了？”

俞景川指着：“我不太懂这公式怎麽套用的。”

顾怀川提笔，在上面勾画：“公式都是那一种，只是需要灵活运用......”

红霞布满天，街灯一盏一盏点亮，两人收拾了东西，出图书馆后，随便找了家小苍蝇馆子，点了两份牛肉面。

俞景川刚坐下，就看见顾怀川起身往柜台那边走，跟小妹说了什麽，她就点点头，往后厨方向去了。

察觉人一直盯着自己，顾怀川终于擡头：“怎麽了？”

“没什麽。”俞景川扭开头看手机。

【罗颖南：今晚？】

【帅爆天：？】

【罗颖南：我家又来小祖宗了。】

【帅爆天：关我屁事？】

【罗颖南：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种年龄段的，烦起人来是真烦人，又要挨着我睡，又要我抢我电脑手机，打又打不得，骂了我準挨打，所以......我最最最最最最最最亲爱的景哥，今晚收留一晚？】

不等俞景川拒绝，那边啪啪打字：【我已经给我爸说了，你家里也没人，所以八点，记得接驾。】

“啧。”

怎麽今晚这麽想拿铁锹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