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罗颖南四处瞅瞅，随后低声问：“你不是说你有喜欢的女生了吗？哪个班的呀？”

某人顿笔，在两人视线下慢慢抽取笔芯，替换新的笔芯。

罗颖南好奇：“学霸，你这笔芯还没用完呢。”

顾怀川不动声色：“写不出来墨。”

“哦。”又转回视线，抱着好奇的眼神。

俞景川对镜往后梳头发，露出光洁额头，语气慵懒：“什麽喜欢不喜欢的？”

罗颖南：“啊？”

“听不懂就下一位。”

思考会儿，罗颖南这才点点头：“所以你只是找了个拒绝对方的理由？”他表情保持着不解，“不过你当时斩钉截铁的样子真不像假的，我都以为你要偷偷谈对象然后吓死我们。”

“我这张脸，想谈就谈了呗。”

俞景川左手正在调整头发丝的角度，突然被碰了下。

“......顾怀川，你撞到我了。”

“嗯，对不起。”

俞景川才张嘴，顾怀川头不回地说：“早恋不好。”

“？”

“你有病？”

顾怀川一脸严肃，搞得旁边两人以为他顾怀川是刘大春的化身：“早恋是青春期的懵懂，大多数的选择只是因为身体激素分泌过于旺盛，这样的早恋是极其心理不成熟的表现，最终可能导致成绩下滑，高考落榜，最终沦为捡垃圾的废物......”

庄文文本来还在贴几簇假睫毛，听见这突然沉重严肃的话，转身盯着滔滔不绝的某人。

罗颖南想着措辞，扣扣脑袋：“学霸，捡垃圾是认真的吗？”

庄文文也没忍住，指着自己，诚挚发问：“我是刚谈恋爱的废物。”

顾怀川摇摇头：“你不算。”

庄文文：“为什麽？我连废物都不算了吗？”

“你已经百炼成钢。”

庄文文：“......”

俞景川缓慢地眨眼：“你有病，你肯定有病。”

罗颖南看着低头继续做题的人，不太明白学霸这富有变态文学的话是个什麽逻辑，看见教室门口有人，连忙垂头，顺带拉着庄文文坐回去。

俞景川没注意，还在指着顾怀川的脸骂。

“你那手指头都快戳到班长的脸了！”

张彩霞把人领到走廊。今天的太阳有点躁，太阳晒得皮灼热，俞景川往后退了一步，走到阴凉处。

下一秒，又被拎回来。

张彩霞看着他：“说。”

“说什麽？”

“你刚才在对你同桌做什麽骚扰？”

“啧！”俞景川心里嘟囔：分明是他说一通精神分裂的狗屁语言。

张彩霞收口气，换了个问题：“知道我来找你做什麽吗？”

“我又不是算命的。”

张彩霞佯装拿教材打人：“嘴再贫点，我看能不能把你送进相声班。”

女侠找自己能有什麽好事？雷达一响：难不成给大春茶杯装芥末的事情让她晓得了？

“你爸爸给我打了电话，说你离家出走两天两夜，有没有这回事？”

俞景川撇撇嘴：“昂。”

张彩霞：“你多大的人了？跟家里闹矛盾怎麽还离家出走？你不知道你爸爸多担心你，专门打电话问我你有没有回学校。”

他关心？他关心怎麽那晚不追出来？

俞景川随口敷衍：“我就是一江湖人，江湖人四海为家。”

要砸向头的教材忽然换了方向，不轻不重地落在肩膀。

“我告诉你，这次周考你要是还是稳居倒数第一，我保证请家长。”

“......你好毒。”

“俞景川，你说说你，旁边坐着年级第一，这麽好的一个小老师你都不会好好把握，成天只知道睡觉打游戏贫嘴，你什麽时候才能进入学习的这座殿堂？”

本来就是自习课，走廊的声音在教室里都能听的七七八八。罗颖南默默转头，看眼学霸。

“张老师。”

一听见这声，俞景川感觉嗓子辣的疼。

张彩霞立刻敛了严肃，朝迎面走来的人点头：“刘主任，你这声音......”

刘大春偏头咳了咳：“不知道怎麽，我今天喝的茶有些辣嗓子。”

“呀？别是过期了。”张彩霞惊讶。

刘大春刚準备说，注意到旁边站着的是二中最不省心的俞景川，摸着嗓子说话：“你怎麽在这儿？”

俞景川看眼女侠，意思很明显。刘大春拍了他后背：“你这小兔崽子，又做什麽了？还有，你衣服呢？”

“身上呢。”顿了顿，“就一套，而且，”他视线扫着对方的身材，“你也穿不下。”

“......”

后背相同位置再来一拍。“头发都给我染回去了，校服什麽时候才能给我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