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您好，这边是花满庭安保物业部，请问801业主有什麽可以帮到您？”

“这小区什麽时候变得这麽拉了？”

“……”

“抱歉，不太理解您的诉求，可以麻烦您说清楚点吗？方便这边做更好的整改。”

俞景川把情况说了大概，那边沉默片刻，然后试探地问：“请问对方是否叫顾怀川呢？”

闷着“嗯”了声。

“那您认识他吗？”

“……嗯。”

那边可闻地松了口气，随后职业微笑：“这位先生没有本小区的进楼卡，所以我们本来是拒绝了的，但是他很坚持，而且这位先生长得一点都不像小偷，也没小偷穿名贵的西装。”

“……”

可能是感觉话题说偏移了，害怕被投诉挨处分，又纠正回来：“顾先生把个人身份证压在了我们这里，另外还给我们看了一张您的照片，当时看他很急，所以就宽容了，如果以此给您造成不便，可以凭借工号25847进行官网投诉。”

没有回应。

“您好？”

“没事了。”

“好的，请问还有其他诉求吗？”

“……下次他来，不用拦，请帮忙给他刷一下进楼卡。”

“哦，好的，是这样的，这边是否可以直接给多办理一张楼卡……”

只剩长长的嘟嘟声。

……

人已经躺回床，裹着被子露出两只眼睛，末了，嘀咕：“顾怀川应该不会再长了吧？之前差着五厘米，亲着也算好，刚刚只能仰头去打配合，脖子都酸死了。”

但那个抱……

自己已经好久没有闻到他身上的橘子味了。

那个只有在他身上才能闻到的味道。

辗转反侧好一阵，脑袋昏昏沉沉的最后一秒，他猛地睁开眼坐起身。

不对，顾怀川体温有些不大正常。

另一边，顾怀川回到公司，离开工时间还早，办公场所还没人，他扫了一眼，径直去了最里面的办公室，推开门，将明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人。

“到多久了？”

听到声，男人跟着把烟掐了，用手挥了挥，露出和煦的笑：“也没到多久……”视线一顿，“你这羽绒服怎麽没见穿过，你不都以大衣……”

“哪个项目有问题？”顾怀川直入主题。

办公室空调气很足，顾怀川把衣服脱了挂在一旁，不等他说话，挽起袖子把电子屏打开。

沈言泽没再继续问下去，就着项目上的细节进行沟通，一直到外面开始有了声。

看眼时间，九点半。

聊的差不多，顾怀川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眉眶。

沈言泽放下信号笔，走桌子前倚靠着看他：“没来得及问，你昨晚怎麽提前离场了？你消息里说有急事，什麽急事？”

顾怀川开口刚要说话，歪头咳了咳。

“你脸色有点差啊，感冒了？”

“没事。”

刚才该克制点，如果俞景川被传染了……

给那边发了消息，没有回，估摸着时间应该还在休息。

沈言泽以为他又在联系工作，皱眉道：“我告诉你别逞强啊，你这里有药吗？没药打电话让外面助理买啊。”

说完不等顾怀川张嘴，径直开门，跟助理说了几声就又转回来，好像生病的人是他一样，在中间走来走去，绕的人眼睛花。

“别转了。”

“顾总，顾怀川，我真怕了你了。”他越说越觉得有理，“说实话，我这辈子合作过那麽多人，你是最不要命的那个。”

对于顾怀川的第一印象，沈言泽就是：犟。

当时顾怀川还在创业初期时，对于金融投资这个行业来说，就是小白，很多项目根本拉不到投资人，都觉得他刚毕业太年轻信不过，所以屡试屡败屡败屡试。

他找到沈言泽的时候，沈言泽看了下他的个人履历。

沈言泽一开始也只是看他有点像年轻时候的自己，敢闯敢拼，就给了次见面的机会，谁知道这项目也刚好是自己一直想要的，不仅如此，顾怀川所做的项目也并非幼拙，反倒比在这个圈子深耕十年的人还要专业成熟，于是两人就有了第一次合作。

等到合作达成，这人走了几步，直接轰然倒了下去。

后来沈言泽才知道，顾怀川那段时间一直生着病，也一直熬到项目合作完成才松了口气，也正是这口气松开，让已经崩溃的身子彻底没了支撑。

沈言泽三十五年来，第一次知道人的体温可以烧到42度，关键还没把人给烧成二傻子。

比起把他当成合作伙伴，更像是当做弟弟。看着人把药吃下去，沈言泽才问：“我问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