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谢井然一走楼青就发烧了。
花时在客厅遇到楼青三回都没有发现她发烧,直到第四回楼青“扑通”一声倒地了才把花时吓了一跳,怎么回事?伸手一探,发现楼青浑身烫的厉害,眉头都拧在一块却还隐忍的很。
“你怎么回事啊你,生病了怎么不早说。”幸好花时曾经练过自由搏击合气道等一系列强身健体的运动,虽然她的身体健康状况很糟糕,但是劲是不小,气集丹田愣是把楼青横抱上了沙发。
“家里还有退烧药吗?”楼青问。
“去医院吧。”
楼青很直接地拒绝:“不要,我可再也没有闲钱住院了,上次住一次院让我好后悔……”
花时无奈:“你没有我有,我帮你叫车。”
“不可以。”楼青眉心挑起,眉毛变成八字,一副好生可怜的模样,“我们非亲非故,我怎么能用你的钱……”
花时“哼”一声:“我只是不想有人死在我家里,回头还要找道士来超度。”
楼青两眼一翻:“你赢了。”这个不懂温柔是何物的女人,到底自己喜欢她哪点?一天到晚都是张奔丧的脸,谁喜欢她谁找自虐啊!
楼青去医院挂了个吊瓶就退了烧,两人走出医院,站在路边拦车。
花时见楼青穿得太单薄,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楼青受宠若惊的很:“花大小姐,这是哪出啊?我可承受不起。”
花时说:“你不是小P吗?再怎样这个时候我都得发挥人道主义精神救弱女子于危难啊。”
“你看上去比我弱很多。”虽然楼青嘴上如此说,却无论如何也忍不住地扬高了嘴角。怕花时发现这个诡异的笑容楼青抬头望向深蓝的夜空。一呵,白气浮起。
白色,让楼青绝望。
“好脏。”楼青突然说。
花时皱着眉头扫了自己的外套一眼:“哪里脏了?”
楼青转头,额前的褐色头发长了许多,盖在眼睛上显得有点忧郁:“我是说我。你觉得,我脏吗?”
一小片雪花飘在花时的肩头,瞬间就消失了。接着一片又一片飘落下来。花时站在楼青面前只穿了一件上班时穿的衬衫,纯白色的,那些雪花落到她的身上就像和她融为一体般。
两个人对视,彼此都看不透对方此刻的心情。花时眼睛黑黑的,眨了一下,便张口说话:“不,我觉得关于你家里的事,你很有担当。”
楼青眼前有点模糊:“是么……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花时觉得今晚楼青气场很怪,不轻浮的她还真是有点让人不习惯,所以花时决定缓和下气氛:“不要感动得以身相许。”
楼青大笑,走上前伸出双臂把花时堵在墙上:“我真要以身相许你也不会要吧。”雪花飘到楼青的脸上,睫毛上,很冷。
花时在如此暧昧的动作之下也完全没有露出一般女生会有的脸红心跳之色,冷静是她一贯的风格。能当一名优秀建筑设计师,理智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花时白皙之中被冻得有些泛红的脸只一只巴掌大小,皮肤极好,只是常年病态的唇让她看上去不那么健康,但是有种会令人不自觉怜惜的病态美。这么一个身体脆弱的女人为何表面还要看似坚不可摧?楼青极想看到花时失色迷乱的样子,心中一动便俯身去吻她。
花时的确吃了一惊,虽然住在一起这么久了楼青在言语上的挑逗也不是一两回,可是动真格要吻,这种事还是第一次。花时头一偏躲过楼青的吻,楼青的唇就僵在花时的耳边。
楼青的双手发僵,无法移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稳正常:“是啊,我配不上你。”
花时推开她:“这么耍人可就过分了。”
“你是觉得我配不上你么?觉得我脏,觉得我不检点,是不是?”楼青提高声音问。
花时皱眉:“和这些无关,我也说过了我不觉得你脏。不能接吻是因为我们不是恋人,没有爱情,不是吗?有了最起码的爱才可以做这些事吧。”
楼青的身子更僵。说的对,没有爱就不能亲密,本来就是个浅显的道理,可是现在又有多少人会紧遵照这点呢?花时,这个从来不会放纵自己,永远都如此理智的女人到底是可爱还是无趣?
不过重点是她说了“没有最起码的爱是不能这么做的”。原来,的确是连一点爱都没有呢?一丝丝的期待和妄想也破灭了。
“啊,抱歉……”楼青笑说,“我只是想逗逗你,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