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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贝克街当夏洛克室友(846)



后来我才注意到,看着花瓶里面的花死去,然后又看着它们被扔进垃圾桶,(我自认为自己并不是非常感性的人),我会觉得我的心情很怪异,也很複杂。

剖析下来才知道,原来我跟这些花很像。

花开灿烂时自然是有用处的,但是我迟早都是会变得没用,然后会被扔进垃圾桶里面。

我就有点莫名会可怜自己,也害怕这种潦倒的命运。

因为我已经尽全力在努力了,感觉总是什麽都办不到,就难免会害怕。

不过,我也没有因这种情绪而内耗太久。这种事情习惯之后,就跟免疫一样,很快就会恢複健康。

我对花的看法真正发生变化的契机就很奇妙。

只是简单地发现,赫德森太太在我的桌子上摆了一个小小的花瓶,里面放着一朵小小的花。要知道,我的房间颜色很单调——我的桌子是那种木质的,桌脚是黑色的,桌子上的文件夹和书籍的颜色大部分都是深色的,总体来说,我的房间是没有多少亮色的。

可是那朵花是红色的,就像是充满活力的颜色,一下子就把桌角给点亮了。

那一瞬间,我就被击中。

就是这麽简单的原因。

值得一说,我绝对不会亲自去打理花园。

你们知道吗?英国20世纪为了控制移民数量,居然想过用引进蜗牛来吞噬移民者的食物。这个荒谬想法自然是不可行的。还有还有,我要告诉你们,BBC英国新闻曾经有这样的调查报告,有百分之三十的伦敦人在侍弄自己后花园的时候,会因为蜗牛破坏自己种植的花草生长,而选择把蜗牛扔进邻居家里面。

嘶——

这种人是要被抓进苏格兰场的!

回归正传,我那麽单纯又简单的原因被卢西安说。

他说,兰尼你也有喜欢的对象了?

卢西安的口吻可谓是又惊又喜。

我真的是服了他了,“如果你脑子没有在动的话,我建议你不要继续说话了。我要挂电话了。”我后悔自己为什麽要打这个电话了。

而卢西安对我的冷言冷语一直都不在意,反而顺势问道:“兰尼你选修犯罪学之后,以后也是读犯罪学吗?因为你不是其实也很擅长查案子吗?”

我主要是因为搪塞教授才选的这门课。

教授这节大课其实教得很好,但是大部分知识都是我知道的。因为夏洛克每次带着我查案的时候,总是会自动把过往十年类似的案子都会科普给我们知道。他要是愿意讲的时候,总是讲得很多,每次我听得都是大开眼界。因此,当教授再重複同样的东西时,我就会觉得这些案例没有太多新意。

只有在用数学引入科学调查的时候,我才会觉得这是新的,会很有意思。

不过,我接触苏格兰场的科学调查部很久了,对他们的技术应用也很熟悉。

因此,真正打动我的很少。

要说实话的话,我其实觉得教授这门课对我很没有吸引力。可我又对莫里亚蒂教授有滤镜,所以我也说不出「教授的课对我来说很无聊」这种话。

“我对犯罪学没什麽兴趣。”

我说着的同时,下意识地踢了一下空气。

做完之后,我突然间觉得这个举动有点幼稚。

卢西安顿时欢呼起来,“我们下学年还可以一起上课!太好了~”

我不知道怎麽接这句话。没想过拒绝,可是不觉得说可以的话,很奇怪吗?我有种奇怪的别扭,继续说道:“没什麽事情,我就挂了。”说完之后,也不等他回应,我就挂了。

挂完之后,我还是觉得怪怪的,不知道怪的地方在哪里,也没有人跟我说这是什麽情绪。

站在原地整理了一分钟,刚要迈步走,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起步的异响。我刚回头,就撞上了莫里亚蒂教授的视线。

他总是会挂着温和的笑意,这次也不例外。

实话说,这种感觉非常好。

我有时候甚至还会思考,教授不高兴的样子会是什麽样子,嘴角是下撇呢?还是绷得紧紧的?

不过他的话经常是冷不丁地吓人一跳,“下意识踢空气在心理学上,反映的是一种挫败,或者失望。兰尼,我好奇地问你一句话,可以吗?”

我想说不,但是教授太有礼貌了。

我拒绝就显得我很坏。

“我试着回答?”我努力措辞道。

教授凑近我一步,盯着我的眼睛,他的眼瞳里面好像装着有一点好奇。而这个好奇好像是像是长着翅膀的猎手,飞快地抓住我内心里面不自觉溢出的情绪。

我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

教授的凝视让我觉得我自己被剥去了所有的僞装。在他面前的我无处躲藏。可是我又深知,我不可能躲开他的视线,否则会显得我正在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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