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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落,我们之间便出现了窒息般的寂静。
教授无言了片刻,张了张口,又欲言欲止。我甚至觉得他不想解释,还想要直接走了。可是为人师表的高素质把他的脚步留下来了。教授跟我说道:“你是抱着根除弗里达的问题才跟她展开对话的吗?”
我事后总觉得,教授说的“根除问题”跟我想的不太一样。因为他的表情是那种觉得我问题很大的一言难尽。
“没有,我只是想让对方稍微轻松一点。”
我想的是,我没办法解决弗里达的烦恼。我还没有厉害到让对方立刻获得人生秘诀一样,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那麽,你认为你的建议可以完全被人接纳吗?或者说,你认为现在弗里达的感情已经崩坏到了必须解决吗?”
“那倒也没有那麽严重。”
教授叹了一口气,说道:“最后一个问题,你的说话内容和方式就应该服务于你的初衷,这对吗?”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教授的想法了。教授的想法是让弗里达停止焦虑,相信自己。可我还是要坚持自己的立场,说道:“不过我还是担心弗里达的健康问题,我觉得她确实得去看医生检查没有问题才行。另外,教授,你好优秀。”
教授听到最后的时候,全是无可奈何,又哭笑不得,“兰尼,你可能真的不太会应对这类感情问题。”
……
他不是第一个那麽说的人,但其他人说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是他们不懂我的想法。现在教授说我有问题,我突然有种自己病入膏肓,死到临头的感觉。
我忍不住追问道:“是我哪部分出现问题了?可以跟我说一下吗?”
莫里亚蒂教授看着我的脸,似乎在观察我是不是认真问这个话的。他顿了顿,才说道:“有时候你说的话太直白尖锐,像是「就算对方对你抱有感情,这也是对方的事情」这种话,其实在某些情境来说,这算是积极的,但牵扯到感情关系的话,很容易被人理解为冷漠、无情、完全不把对方放在心上。感情关系是要建立在相互支持关心的基础上,对方也会期望分享,也会希望共鸣。你说的对吗?”
他这段话让我突然在想,他之前似乎在拿我逗弗里达而说的话是认真的。
我那句话真的太容易伤人心了。
“…教授说的对。”
我很理解教授说的话,但是我还是觉得,人应该要保护自己比较好。
我突然想到,感情就像驾车上路一样。
你不能因为害怕可能发生的事故,就停在路中央不动弹。感情是无法回避的,但我们可以学会如何应对。这方面的知识似乎鲜有人提及。我们都知道"注意交通安全",但几乎没有人说"维护感情的安全和健康",因此很容易忽视这一重要方面。
我自己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论的。
我不希望别人伤害我。因此,我对所有人的感情都是不求回报的。我只是单方面地灌入自己的情绪。就像是我现在很关心教授,哪怕他不喜欢我,敌视我,利用我,我也都不会难过。因为我就从来不指望他要给我任何感情回馈。另外,如果221B赶我出公寓的话,我也会很快收拾东西。
我常常认为感情就好比作杯子里的牛奶。一旦被打翻,就不可能收回。我也深知,如果为此只会表露自己单方面的痛苦的话,可能会引发周围人更多的痛苦和厌恶。因此,我才要比任何人要坚强坚定,不能在他人面前轻易示弱。
话说,我这才不太喜欢卢西安。
其实,我内心对他有点嫉妒吧。
尽管我们都渴望关注,但他却轻而易举地吸引了许多人的喜爱。而我总是似乎被推开,不断被忽视,然后变得令人烦躁,让人担忧我是否会永远停留在这个长不大的状态。
我还有点想知道,他以后会怎麽样?因为我把自己投射也到身上,想看他一路顺畅。这也许也是我为什麽会和他一直保持来往。
我见教授还等着我回应,也不太希望教授真把我当做薄情寡义的人。要是他以为我会随手把他卖到苏格兰场,就不太好了。
我也不知道这麽表达自己适不适合。
不管怎麽样,我深吸一口气,才坚定地解释道:“事实上,就我个人来说,我认为所有的感情都是假的。我并不是说我真的觉得所有人的都是虚情假意。而是我认为要抱有这样类似清晰明确的目标,才能更好地生活。这种说法带着绝对性,也不够婉转,但我自己要在不伤害别人的情况下,保护自己,这是最简单的方法了。”
我说完之后,觉得自己莫名认真地讨论这种事情,有点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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