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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割(7)
作者:谷雨白路 阅读记录
知不知道有什麽关系,又不是大事。
严琢气呼呼地起身,去冰箱拿冰袋,无意看到放在冰箱里的牛奶,糟糕的心情无端又扬起来三分。
他拿了牛奶,亦拿了冰袋。
尤飒接过冰袋,自己放在伤处,冰得他蛇一样丝丝抽气。
严琢把牛奶放在桌上,说:“要隔着衣服,这样会冻伤的。”
尤飒把袖子放下来,气闷地说,“协议已经签好了,你走吧。”
冷冰冰的逐客令。和以前多麽不同,往昔是他要走,还不乐意。
走就走。
严琢站起来。
三花猫跑来了,贴着尤飒的脚背撒娇。
尤飒拧开牛奶盖子,倒在碟子,三花猫边喝边喵喵。
夜里风比下午的更冷了,间或地夹杂几颗冰雹子。严琢顶着风雨往家走,心情恶劣到要揍人。
不长的路,让他重新把现在的情况梳理一遍。
结论就是,严墨不适合尤飒。
对的对的,一点都不适合。
没有生活常识,不会照顾人。尤飒跟了他,没得好日子过。不是这里受伤,就是那里受伤。
不行不行,看着都心烦!
他不能找尤飒谈,找尤飒谈,尤飒会误会,如果重新勾起他对自己的爱火就完了!
他必须找严墨谈,要严墨退出,这是最好的办法。
“二叔,你找我啊!”
被叫来的严墨一点警觉和防备都没有,傻呵呵地笑着问,“二叔找我什麽事?”
严琢要他坐下,说,也没什麽事,就是想和他聊聊天。
“二叔,聊什麽?”
聊什麽呢?
严琢词穷,不如开诚布公,就聊尤飒。
他以为严墨会脸红,会不好意思。
谁都知道,他和尤飒的关系。
没想到,严墨坦然地说:“好。”
严琢考虑来考虑去,还是说出了口,“我和尤飒还没有离婚。”这是事实。
“尼卡说你们马上就要离,已经在走程序了。”
这也是事实。
严琢好想骂尼卡,大嘴巴,我和尤飒的事干你什麽事!
“二叔,你会和尤飒离婚吧?”
“——会。”
“那就太好了呀。你们离婚,我和尤飒在一起,多好。”
严琢像被一块石头堵在洞穴里,出来不得,周围都是自己亲手堆的石头。
“尤飒……是双性人。”
“那又怎麽样?”严墨像听了好笑的笑话,大笑说道:“二叔啊,现在是什麽年代了?谁还在乎这个。我就喜欢尤飒,管他是男人、女人还是双性人,国家都允许我们结婚,我干嘛要在乎别人的眼光。”
“你不在乎他的身份?”
“我不在乎,我只在乎尤飒是不是喜欢我?”说完,他又耸耸肩,“尤飒生下来双性,这不是他的错。而且,他妈妈那麽牛逼,爸爸也很厉害,和他在一起,少奋斗三十年他不嫌弃我就不错了。”
“他坐过牢。”
“那也是小事,谁还没有一点过去。”
“你是真的喜欢他?”
“那当然。”
刀割第六章
小车在茫茫风雪颠簸前行,严琢郁闷极了,又说不出哪里郁闷。
按道理,他应该高兴才对。
拿到离婚协议书,排期,签字,离婚,不到一个星期就可以结束三年的痛苦。
他应该高兴,为什麽没有一点喜悦?
太可鄙了!
他在心里骂谁,尤飒、严墨还是——他自己?
律师小心翼翼问他,离婚协议书签了吗?如果签了,就可以去安排时间签字离婚。
严琢的手轻打拍子,默了一刻钟之久。
“那份离婚协议书,我觉得要重拟。”
律师惊问,是哪里不行?难道对方还有要求?
严琢眼转向窗外,“是我觉得不行。”
这份协议书,没有保障他的权力,没有给他想要的东西,必须要推倒重新来!
律师迷惑了,离婚协议最大的诉求不就是——离婚吗?
但他不敢多问。
因为,严琢的脸比窗外的夜还要黑,还要浓。
———————————
冬天,下过雪的清晨,冷、透。
还有一种绝。
几只空碗,分别放着猫粮、狗粮还有牛奶。
“这麽好的牛奶喂狗,真是暴殄天物!”
尼卡蹲在尤飒身边,红色的长裙包裹身体,肩膀上披着厚厚的毛毯,她擡着头,看着天,涂着丹蔻的指甲又红又长,吐出的烟圈一个连着一个。
严墨把牛奶送过来,尼卡就知道怎麽回事了,这麽细节的小事,也只有长期亲近的人才知道。
尤飒什麽都不说,一下摸摸三花猫的背,一会敲敲流浪小白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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