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甬咕甬就往魔头怀里钻，阿月不怕！“那以后，阿昭管你好不好？”

魔头脑中的睡意渐渐散去，睁眼，这小傻子……蹬鼻子上脸？

“你怎麽管我？”

久违的兴趣，他到要瞧瞧傻子能有什麽本事。

怎麽管？林昭泛起了难，长久的沉默后魔头笑了，就知道他这脑袋，还说什麽管？天真！难道这世上是个人就能管束魔头了吗？

只是长的一样而已。

“睡了。”拍拍他的头，江落月闭眼，在一片黑暗中，意识飘的越发远。

眼前关于梦境的画面都几乎要扬帆起航。

“那……我娶你吧？”

耳畔突然一声惊雷，眼前又是一黑一亮，魔头睁眼，只看眼前，小傻子正用那无比认真的神情一瞬不瞬的瞧着自己。

“我娶你吧阿月，阿昭娶你，这样阿昭就能管阿月了！”

村里的婶娘都是这样说，而且早在魔头下水田的那些天，就有许多人往林昭面前撺掇。

“唉，阿昭啊，你看你看，你喜不喜欢你捡回来的这个男人啊？”

“喜……欢？”林昭不懂。

“就是喜欢吶。”婶娘们拉拉他，看魔头，“虽然蠢了点，但喜欢就要娶回家，不然等再过段时候，他伤好了，可就要跟别的姑娘走去成亲了。”

走？虽然听不懂，但林昭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字。

所以抓紧了身旁的婶娘紧张兮兮道：“阿月会走吗？”

“当然啦！”婶娘给的答案让他脸色越来越白了，“哪有人会永远不走的？伤好了他总不能赖你这，娶了新娘子，他晚上还要抱着别的姑娘睡觉呢！”

阿月还会抱着别的姑娘睡觉？林昭愣愣出神：“就像每天晚上抱着阿昭睡觉一样？”

婶娘：“！”

什麽？她们面面相觑，也就王婶在水田里教导魔头，不然指定要有人撸起袖子沖上去。

好你个人模狗样的畜牲！

……

所以要想阿月不离开，不要转头去娶别的姑娘回家暖被窝，小傻子想起了多日之前婶娘们的嘱托。

“阿月，阿昭娶你吧！”

他信誓旦旦，十足的底气和信心。

这傻子……莫不是真傻了吗？

江落月把手从他后脑勺移至额前，感受了一下温度，这也没发烧啊？怎麽说起了胡话？

默默放手拉开了些许距离，林昭的神情僵硬在脸上。

“你知道你在说什麽？”

“阿月……”小心翼翼的勾了勾魔头的袖口，试探询问：“是不喜欢被阿昭管吗？”

“不是。”江落月否认：“不要多想。”

那就是，阿月……不喜欢阿昭？

眼圈突然就红了，但在黑暗中却没那麽明显。

婶娘说过，喜欢是会想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如果喜欢是会答应的，婶娘没有说过如果阿昭被阿月拒绝了那要怎麽办？小傻子也从来没想过如果魔头不喜欢他怎麽办？

鼻子酸酸的，没出息的眼泪快要落下来，为了不要叫魔头瞧见，林昭转身背对他。

好突然，江落月闭眼，既然这样，也同样转身，在一片黑暗中沉思，他的思绪飘的好远好远。

“这傻子，明明自己什麽都不知，可偏偏就在他什麽都不知的时候就已经学会向外乱许诺！学坏了！不好，不好。”

他想到了楚朝澜，魔头这辈子唯一算得上喜欢过的人。

其实他没有第一时间生气，是因为很多日子相处，江落月早就清楚，他想养一个傻子纯粹是小傻子在他心头已经有了分量。

但他分不清，对小傻子的这份在意究竟是因为林昭本人，还是因为那张脸？

没有恨屋及乌，却真的……爱屋及乌了吗？难道他对那个人，至今，仍未曾真正心死吗？

有点烦躁，越想越气，在这无比静默的黑夜。

还是转身捞来，把背对他的小傻子搂入怀中，还是这样舒服，魔头安心，才能安睡。

没一会困意又涌上头了，林昭睁大眼，湿了一小滩的枕巾，却在感受到腰上的力度和身后的魔头呼吸的起伏。

不是说……不喜欢阿昭吗？

……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趁着夜色小院中爬进了个不得了的东西。

“啾？”

只听啪叽一声掉落的重响，玄羽是第一个被惊醒的，浑身圆滚滚的绒毛在瞧见眼前的庞然大物后被吓得更炸，本来就是个球的凤凰幼稚，如今圆润的更是找不出一分棱角。

“啾啾啾啾啾啾——”

抑扬顿挫的鸟鸣，声声带着惊惧，你不要过来呀！

刚眯着！

魔头在梦中皱了皱眉，睁眼，原本背过身去的小傻子也不知在何时又转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