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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半树的你(89)
作者:于悬 阅读记录
完!
许愿心中鸣鼓一下,想刀死余子絮那个大漏勺。
苏怜无形的威压顺着信号扑来,许愿当即肌肉记忆苏醒,立起软在沙发上的坐姿,虚声道:“您都知道了?”
“嗯。”苏怜还是那副语调,隔了几秒又开口道:“你的药我找人看过了,没什麽问题,记得按医嘱上药。”
这是多不放心许愿,以为他随便找了小诊所应付的?
冷言冷语的责怪并没有来,许愿意外地愣了愣,点头道:“好,我会的。”
“给你买了水果,在冰箱里,有事没事就吃点,你的那些泡面火锅底料我都带走了,要吃可以,伤好了再回家拿。”
把许愿带在身边养了这麽多年,这才独居了多久,竟学会了向父母隐瞒伤情,苏设计师不得不自省,为人母,她是否合格。
对于这样独树一帜的苏氏行事风格,许愿只觉心底一片暖烘烘,“那我去拿的时候能蹭个饭吗?想吃你做的酸豆角炒腊肉。”
“酸豆角用完了,回头我到你外婆家去装点。”
这便是答应了。
许愿浮夸道:“谢苏佛爷恩赏!”
“跪安吧。”苏怜欣然接受。
谢也谢过了,他还是难逃未来几天不得安宁的宿命,就在要“退朝”的时候,厨房里的许蔚然打开冰箱欢呼道:“哇!有车厘子!我要吃!”
“还没洗呢。”
钟望星抢过许蔚然手里的车厘子,举高道:“你怎麽跟你哥一个样,水果洗都不洗就往嘴里塞?”
许愿:“……”
店长大人吶,我还在这呢,杨梅的事还能不能过去了!
电话里的苏怜同样听到了这段对话,对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好奇道:“你有朋友在家?”
许愿说:“昂,店里的同事,来家里坐坐,许蔚然很喜欢他。”
“那挂了吧,你们好好玩。”
“苏佛爷也是,明天到苏州了给我发个信息。”
刚挂断电话,钟望星就喊了他一嗓子:“许愿,车厘子能拆吗?”
“拆呗。”
许愿来到厨房,拖过一把椅子和钟望星隔着中岛台一站一座。
“阿姨怎麽说?”钟望星在水槽里洗着车厘子问。
许愿心如死灰道:“她和我婶要去苏州玩,许蔚然被扔给我了。”
钟望星眼帘半睁,俯视到灰白色的许愿,揶揄道:“那起码你后面几天不会无聊了。“
“是不会有安生日子了。”许愿更正完才发现坏话不能当着人家面说,伸长脖子在无第二人存在的厨房里寻找一圈,问:“那小孩呢?”
“上厕所去了。”
钟望星滤掉盘里的水分,把洗净的车厘子推到许愿这边,再把剩下的车厘子放回冰箱,有那麽点强迫症的理着冰箱说:“他说他还有作业没写,你明天记得监督他把作业写完。”
许愿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只能靠欣赏钟望星的背影来维持生命,从嘴里拔出车厘子的果柄说:“等会我就让他全写了。”
然,话不能说太满。
半个小时后,对着满目疮痍的数学题,许愿啪啪打脸。
小明家到医院有709米,约是(709)米。
废话文学?
小明有五十元,买两个本子花了10元,买三支笔花了六元,请问小明还剩多少元?请带上合适的单位。
答:三元四角
……个败家子。
八道计算题,一个没写,其中诸如4、6、8、9、0这样有圈圈圆圆的数字,全都用铅笔一丝不茍地涂黑填满了中间的洞。
许愿:“……”
我要报警!
太久没有辅导过许蔚然的作业了,许愿脑子不适应地直抽抽,不断暗示自己:钟望星还在,钟望星还在,不能动手,不能动手……
无意间救了许蔚然一条小命的钟望星正翻着许愿给他的镖人漫画。
不经意擡头,看见书桌边的许愿一下苍老许多,盖上许蔚然惨不忍睹的数学书,换成语文书,咬牙切齿道:“不管数学了,哥先教你写语文。”
后来,许愿见识到了一种新型文字的诞生,介于象形文字和甲骨文之间,十分蜿蜒易碎,一碰就要散架。
“你这个字是要走哪去?田字格留不住你了是不是?许蔚然。”
许愿指尖敲在纸本上,深感无力道:“来,你告诉我这两个拼音怎麽读?”
许蔚然抠着手指磕磕绊绊道:“……推……脱。”
许愿累了:“你写的什麽?”
“……推塔。”
所以,uo被a推走了?
许愿静默两秒,欲言又止地“你”了半天,最后属实是气笑了,搓一把脸问:“赢了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