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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半树的你(177)

作者:于悬 阅读记录
“死不了,我明天去整一整。”

许家和对针茅的耐寒性还是很有信心的,比起这个,他投放在钟望星身上的注意力要大得多。

毕竟是把自己儿子的就业方向都带偏的人。

许家和不动声色地盯着钟望星换好鞋,随着他站起来的动作,打量的眼神一下擡高好多。

一张对中年人眼睛也很友好的脸显现在他面前。

这就是许愿天天挂在嘴边的店长?

这看着不就是个和他儿子差不了几岁的帅小伙子吗?

许愿解下围巾,向许家和介绍道:“这我朋友,钟望星。”

钟望星能顺利腹稿下来的就那一句:“叔叔过节好,给您和阿姨添麻烦了,我叫钟望星。”

不对,不是差不多,许愿可没他这麽稳重。

气也朝许愿气过了,许家和还不至于迁怒钟望星,干出什麽为难小辈的事,“一顿饭而已,不麻烦。进来坐吧,当自己家。”

“嗯,谢谢叔叔。”

屋里许愿的爷爷奶奶都在,乐呵呵地看许蔚然玩玩具,尽管小孩说得那些绝招变身什麽的两位老人家全然听不懂,也真正做到了句句有回应,一左一右很捧场。

苏怜和许愿的婶在厨房忙活,钟望星没能第一时间打上招呼,但光这二老,就够钟望星应付的了。

老人家碰上年轻人,展现出来的求知欲能把上辈子的事都刨根问底地挖出来,尤其是许愿的奶奶。

浅显地聊,她问:“小钟是吧?多大啦?干什麽工作的呀?”

钟望星坐姿拘谨道:“26了奶奶,在奶茶店上班。”

再深一点,老人家问:“噢,有没有谈朋友啊?”

陪许蔚然坐在电视机面前打游戏的许愿按不下手柄了,没回头,听力高度集中。

“谈了。”许愿听到了一个令他心情美滋滋的回答:“我很喜欢他。”

可好心情没美多久,奶奶又问:“那什麽时候结婚啊?这种事可不能让女孩子等太久的。”

“……”

这话像是一根难以下咽的针,钟望星吞下它,划伤喉管,淋漓鲜血,也就说不出什麽了。

那强行发声的每一抹疼都在痛斥自己,有多糟糕。

苏怜从厨房出来了,上着菜喊道:“爸,妈,吃饭了。”

钟望星愣坐着,奶奶没再问了,摸摸他的头也说吃饭了,和老伴行向餐厅。

片刻,有只手在无人察觉时握住了他,挠挠他的掌心说:“哥,开饭了。”

泡脚包

用过饭后,年长的睡了,为人父为人母的相谈甚欢,在他们眼中毛都没长齐的许愿和钟望星带着许蔚然,去到外面玩雪。

花园里设立了许多营造氛围感的庭院景观灯,在这个天空将黑未黑的时辰,在这个白雪皑皑的季节,美得很宁静。

许愿和许蔚然全副御寒武装,找了块雪很新的空地,拉开了一场堆雪人竞选赛。

评委只能是找不到其他人做评委的钟望星。

和许蔚然碰到一起産生的化学反应会使许愿格外幼稚,逗着人玩地跟小孩抢这抢那,雪也要抢。

许蔚然几次推走许愿,许愿一身反骨偏不听,许蔚然走到哪他就跟到哪,然后一手扫走小孩看中的新雪。

许蔚然再吞不下这口气,跺着脚摔下手里用来铲雪的小铲子,烦躁道:“你别老抢我的雪行不行!?你这是耍赖皮!”

小孩一心想赢得这甚用没有的竞选赛,许愿又不想,他就喜欢看许蔚然急,越急他越有当哥哥的快乐:“我就不,这又没写你的名字,我为什麽不能抢?”

蹲在旁捏着雪球过把冬天瘾的钟望星对许蔚然表示同情地笑了笑。

许蔚然骂许愿神经病,气鼓着脸捡起铲子,在雪地上画出一道楚河汉界,将空地等分划成两份,铲尖指着许愿说:“你就在那边,不準过来。”

“还画三八线。”许愿大步迈上前,踩在界线上:“难怪你没有小女朋友。”

“你!”

许愿此举此言无疑是践踏到了许蔚然幼小的心灵。

骂又骂不赢,打又打不过,他还能找谁?

不只有钟望星。

小嘴一瘪,扑到钟望星怀里,哭腔虚假道:“哥哥!他欺负我!他抢我的雪!”

钟望星团得不圆的雪球被许蔚然撞掉,无辜加入混乱:“啊?这……那这怎麽办?”

他想着那就抱抱吧。

手还没搭上去,许愿就学着许蔚然,有些警告意味地叫道:“哥、哥?”

明明是个挺亲切的词,明明咬字很轻,钟望星听着就是觉得毛骨悚然,后半句不言而喻——

你就说你站哪边吧!

求生本能驱使钟望星推开许蔚然的肩,自保道:“你找我告状也没用啊,我打不过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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