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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德者(20)
作者:五月祭雪 阅读记录
何姐走后,余笙没坚持几小时就困得走不到浴室了,半睡半醒中余笙听匡静河问,想睡沙发还是洗完澡睡床?余笙选的沙发,朝匡静河做了个驱赶的手势,说你快睡吧,别管我。后来匡静河把余笙清理干净(余笙呛了口水,醒来半秒),抱他回沙发,余笙躺下时想这沙发比客厅的软,靠枕软塌塌的,还带被子。
余笙睡到自然醒,一惊翻开手机,才5:24。面前的墙上悬着一幅画——男子的局部图,白领子、透白的细颈、喉结(以此确认性别)、下巴、颚骨(泛着微粉的线条引人遐想)。
是你。
背后的声音说。
余笙翻身,被子滑落。
画中之人在画前展示着流水般的皮肤(小桥流水人家的流水)和绵延如山峦的肌肉(闽南低矮的小山丘有着柔和的峰顶)。流水承载、包容船身,任他塑形。山峦圆润、山路迂回,任他恣意畅游。夜灯的暗光里,山山水水由舌尖、指尖踏遍。和余笙Z爱,不似急风骤雨里的挣扎,更像游山玩水——摸过山石、闻过花香、听过鸟啼、见过奇景、品过山泉,偶遇三千尺的瀑布,激起的水雾浸湿衣衫,又像随飞流直下,失重、坠落,是他甘愿溺水,他知这瀑布终将彙入那小桥流水处。一日、几日,他沉醉不知归路。
匡静河...你醒了?
余笙打着哈欠。
匡静河望向窗户,说,没有...先把被子盖上,空调凉。
余笙混混沌沌,拽起被子。
我在等,匡静河说。
等什麽?余笙同样望了眼窗户。
天亮。
你天亮就走吗?
不。我想,我们可以在太阳升起时...如果你想的话。让我在白天看看你,你也在白天看看我。
余笙发了会呆,说好。
近来长公主嗅到了异样。一天余笙下班,长公主把他叫去办公室,余笙还没坐稳,她开门见山地说,匡静河因为你出轨了。她要说“你喜欢匡静河“或“你男朋友是匡静河”,余笙都会有力假装一番,她却简简单单地定他的罪,余笙愣了半天,等缓过来,长公主早已兀自点头了。她又说,余笙,你小子竟拿下了匡静河,出息了。余笙不赞同“拿下”,自知百口莫辩,确是罪魁祸首,便静候发落。长公主再次露出那女巫的笑脸,笑道,恭喜你,改天请大家吃饭啊,叫他们向你学习。余笙措辞说,梁姐,鼓励出轨...不太好吧?长公主两眼一翻,质问,你觉得匡静河应该维持他现有的婚姻吗?余笙抿嘴,半晌后小声说,那是由匡静河说了算的。长公主纤手一挥,说你后天来先别陪客,来我办公室,我有安排,你回家吧。
匡静河不看自己的电影,却钟爱于唱自己的歌,说他早些年是靠唱歌起步的,比起拍电影也更喜欢音乐,往后电影拍得越赚,歌写得越少,这几年只在空档里写写,随缘,只写自己想写的,有绝对的创作自由。没等余笙提,匡静河自告奋勇,说我唱歌你听听吧,想必是极爱的。
歌名叫《Sins》,目前只有个开头,一首英文小诗。
Night bar is the morning bed of him and
his boy. Finnegans wakes dreams of last night and
tomorrow, of Henry Miller’s cunt and
cum. He’s letters he’ll rearrange. He’s a writer
of his sex. Therapeutic poems are lovemaking
to p*rn. Poetic p*rn is eating
a virgin torn. But he ets he lies on Miller’s tongue,
so he drowns in his water, not found
旋律纯澈,内容yin靡,语言下流,余笙听懂了弦外之音,直接问,“him and his boy”是指我们吗?匡静河拨弄着吉他弦,眯着放空的眼,说一开始用的是“him and his girl”,Henry Miller的《在巴黎的屋顶下》里全是男女关系,几经修改,心境变迁,就改成同性的了。余笙压下那句“你认为我们有罪吗”,改口说,你还读过詹姆斯·乔伊斯的《芬尼根的守灵夜》?匡静河笑着摇头,说你都未必能读懂,就别谈我了。《芬尼根的守灵夜》余笙读到第一页就打退堂鼓了,他的确读不懂。
他们都没读懂。
Chapter 12
匡静河的房子在七楼,余笙神经兮兮地提议,他再来就走楼梯,以防在电梯里碰见匡静河的邻居,惹人疑心,匡静河满面无奈,说没那麽夸张。谁想周末余笙去七楼时,他的担忧就应验了。
一个女人和余笙在一楼等电梯,女人墨镜遮面,看样三十出头,衣着像静奢的牌子。电梯门一开,她领先余笙踏进电梯,余笙躲在她身后的角落,她去八楼。余笙走出电梯时感觉后背上有一道视线,也许是心理作用,他快步离开。匡静河快十一点才到七楼,余笙问他你这样频繁地夜不归宿你妻子不会察觉吗?匡静河说她大概知道。余笙愕然,说你和她...摊牌了?匡静河一捏眉心,说还没,但她有数。匡静河答得简短、温和,欢迎余笙提问,也不愿详述。余笙转念问,我在电梯里看到个女人,她住八楼,我感觉当时她好像在看我。匡静河自言自语,住八楼的女人?余笙点头,说三十来岁吧。匡静河像想起来了什麽,眉毛微扬,说别担心。余笙缠着他问,她是谁啊?匡静河轻叹,问你真想知道?余笙嗯一声,匡静河说出个房地産公司的名字,问余笙听说过没,随处可见的大名,就连余笙这种常年在外的都听过,匡静河继续说,那女的是老板的前情人。余笙脑子里冒出三字,情人大楼。怪不得匡静河吞吞吐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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