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想往高处走，偏偏有个脑袋不开窍的想往下跳。

楚栖故的力气很大，沈吟阙又踢又咬也挣不开最后还被楚栖故抱在怀里。沈吟阙只好闭上眼睛感受楚栖故走路时的步伐。心里默默想着“栖故长老待我也不薄，虽然说前两世让我死得这麽不体面，但我还是小小地原谅他吧，毕竟没什麽好恨的让他陪我喝喝酒就算抵消了。”

“挺好。”

沈吟阙的声音传入耳，他这才想起自己袖子上还挂着符。

“柳仙君，把四方妖魔消灭时候找个洞躲起来，要结实的洞不然石块掉下来会把人砸死。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个世界的人他们或多或少都是奇闻中听说来的人物，不存在的。”

“不存在？”柳涣雪捂着要喷血的嘴，把自己腐烂到脖颈的皮肉捂住。眼睁睁看一座楼房砸下砸进井里。

“啊对，都是不存在的人，魏晋寺庙多，有些人无意识拜香求佛但是拜错拜成了披着面具的鬼怪，鬼怪没被人祭祀过很感动，哭了两大桶眼泪最后赐予这里的灵魂一副从死人身上剥下的皮囊和思考。”

“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一个社会。”沈吟阙闭着眼睛和柳涣雪对话，“不过你现在怎麽样？皮肉腐烂到哪里了很严重吗？你不用担心这是正常的，毕竟你现在用的身体已经超负荷而且本就不存在，腐烂之后你会用回自己的身体。”

“嗯，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我在天上看远处是一片黑暗啊，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尽头。总而言之你打就是了，把这个世界打得稀烂剥了皮就能看见世界的真面目了。”沈吟阙懒散地用手摸摸鼻子，“哎呀，最后祝你平安。”

柳涣雪边打边听，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转头找兰御城。一片废墟中看不到少年的身影，就像最后一个人类身处末世，满目疮痍。

他朝兰御城刚才所在的方向啪过去一张平安符，转头把黑不溜秋的怪物打散。等到皮肤完全腐烂变成黑嗒嗒的黑水，他的神志没有完全散，用尽最后一只手啪啪啪啪啪打出去平安符。

他听到，不知哪个角落，笛声渐渐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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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这副躯壳暂时死了。系统咱们来唠唠嗑。”

【我不跟你唠】

“唉，”柳涣雪这滩水四处划动，划出长长一道痕迹。他看看四周，被废墟石块挡着什麽也看不到，唯一真切的是悠扬笛声。“行行行我错了还不行吗。你想不想听我接下来的计划？”

【勉强听一下】

柳涣雪突然正色：“这个社会是虚假的，但是妖魔鬼怪是真的。而且，我感觉上面还有一层空间。”顿了顿，他接着道，“就像人死埋土里一样，上面才是人间。你擡头看。”

系统半信半疑地擡头。

云层破开，从缝隙中看去，与黄昏景色不同，还有一片蓝天。

【你怎麽发现的】

“开挂了。”仙人告诉的。

柳涣雪这滩水找不到方向地流淌边走边看天，直到黑水便浅变薄，最后走不动。他躺着渴望曾经的身体，或是三次元里的，或是穿越后得来的。“我的身体什麽时候还能回来啊。”他静静地想。

“不过我也不确定上面的世界是不是原来的世界。我只知道目前的人物是斩妖除魔把身体恢複尽快离开，毕竟瞿山试验还在继续。”柳涣雪看了看天外的天。

【所以你现在就干等着】

“不是。”

“我现在在跟你说话。”

“回去之后要尽快把兰御城教会，五年之后就要上瞿山战场。”柳涣雪静默好久突然开口，“还有上官玉的重魔也得消除。兰识赋虽是女子中的翘楚，但也不能一直让她抵抗，之前她把另外两位上官玉消了，但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还有重魔术闹出的乌龙。”

“……”

柳涣雪张嘴又闭上，接下来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麽列入计划中的事情了。

“柳仙君柳仙君，这个世界在一点点崩塌，远处的黑影在扩散。接下来你按耐不动等黑影遮盖，就能恢複真身了。”

“我知道了，谢谢。”

“多嘴一句，呃那啥，等你们挣脱之后能不能帮我个忙啊？帮我找个……诶诶诶栖故长老你干什麽？算了不用了。顺带告诉你一声黑影扩散的速度很快，不用担心。”

柳涣雪放下心，耳边的笛声断断续续。

阴霾映上他的眸，风声涌如耳中。断断续续的笛声被风湮没。再睁眼，柳涣雪四仰八叉地躺在石块上。他翻个身差点摔个四脚朝天。扶着石块站起一步一个娘，从堆成小山似的石堆中落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