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带你们离开。”

阿琴哭得浑身发抖，“仙君，我回去后一定报答你……你先别动，你让我抱抱，我好久没和外人接触了……”柳涣雪乖乖站着，想着要如何除妖带走二人。

“师尊。”

柳涣雪嘴角抽抽，兰御城盯着自己，所幸还是那副雷打不惊若无其事的模样，他松口气。妈的要是他这样子被传出去那该丢多大的脸啊！

阿琴哭够了，还是不撒手。阿金扯阿琴：“你放手！别玷污人家仙君！你多髒啊！”

“你滚！”阿琴一拳揍向阿金。

柳涣雪：“无事。”

阿琴最终撒了手，柳涣雪道：“御城，你去摘几个柿子来。”

兰御城用衣服兜着柿子，一股脑丢给柳涣雪。柳涣雪掰了个给阿琴，阿金凑上来：“仙君仙君，再给我两个吧。”

柳涣雪拿着剩下一个柿子给兰御城，树上已经没几个成熟的果了，这些柿子很青很涩，柳涣雪掰了半，兰御城不接，柿子掉地。

柳涣雪道：“你张嘴，我喂你。好歹吃点吧，为师不确定会在这里待多久。”

原着中，淫曲兽被谢清宗联手杀了几天几夜才镇住，镇住后谢清宗还多了几个小生命。柳涣雪虽有“抑制符”，但此符得给阿琴阿金，他心里瞬间没了底。兰御城啃完柿子，二人走下山，回到山洞前。

雾气散去些，洞口左侧出现块墓碑，刻字：“上官玉墓。”

哈？上官玉？是我认识的那个上官玉？柳涣雪只当重名，刚走进洞口，膝盖被敲。条红线缠住膝盖，两圈后飞向墓碑钻进土里。他不死心，又一条红线重複。

红线阻止他进去？他心里滋生想法：这块墓与淫曲兽有关麽？目光逐渐严厉，夺过兰御城的剑刨土，刨出一个坑，红线逐渐显露，他把红线一抽，看到只胖乎乎的髒手。

他大惊，屏住呼吸把土刨开。土坑里躺着穿白寿衣的小孩，柳涣雪差点喊娘：妈的妈的！这不就是上官玉吗！？我操操操操操操……

【别草了，人要没了】

“有可能是双生子。”柳涣雪这麽想，突然想给自己一巴掌，妈妈妈，这样更说不通！他老家在岭南！岭南离洛城十万八千里远！更不可能了！诶，会不会是长得像？可是这小孩手里不仅握红线还握块玉！！妈啊！怎麽有这样的巧合啊！

难不成这世上真的有bug？

柳涣雪想去做个核磁共振，不知是自己脑子抽了还是世界癫了。他凝视小孩，扫去脸上的土，连左脸一颗浅痣都一模一样！

妈啊！剧情线真的崩了！

阿金阿琴下山，阿琴扑到墓前：“我可怜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娘亲对不住你！”

嗯？？？

“这……这是你儿子？”

阿琴擦泪：“是啊，我刚出生没几天的可怜儿子！”

“什麽时候下葬的？”

阿金道：“上个月。”

诶？更不合理了啊！他是神仙吗上个月入土到现在尸体还没腐烂！阿琴失去理智般把孩子抱在怀中，“我的儿啊——！”

“你仔细看！这不是阿怨！”阿金夺过孩子，重重往地上摔。柳涣雪刚想阻止，为时已晚。那孩子睁开黑白分明的眼，四肢划动张嘴大哭，手中的玉塞进嘴里，另一只手抓土往嘴里丢。

柳涣雪伸出手指往孩童嘴里抠，这孩子嘴里长了牙，把柳涣雪咬出血。他继续抠，孩子一阵干呕，柳涣雪干脆把孩子反过来拍背，逼他吐出满嘴泥土。孩子哭声更尖锐，往柳涣雪身上刨，像是在索求食物。

阿琴抱过孩子解扣子，柳涣雪忙拉兰御城往山洞里去。

山洞顶滴水，生藤蔓缠绕，细看手臂粗的藤枝，细密密的血点。苔藓铺满石洞，踩着软绵绵，时不时淌出水，惊出几条蛆虫。师徒二人脸色很难看，挑干净的地方踏。

之前谢清宗的弟子镇淫曲兽时，就在这里干的？

【之前不髒，原始风景美的一匹。看你这表情，不会又想吐吧？】

你盯着这些虫虫泥泥，你不想吐？

【……我是机器】

柳涣雪动动嘴唇，走在徒弟前。

兰御城脚一滑，柳涣雪伸手揽。眼睫垂下，如桃花潭水的眸注视那人。

少年尚存稚气的脸流露惊恐，心虚地往地上瞥，手死死攀住柳涣雪。顺着视线看去，蓝道袍沾染髒兮兮的灰，自己的白衣也不知何时留个鞋印。柳涣雪四指捏袖，给兰御城擦去额角汗，在密闭空间里，身上木兰香更容易散发，倒是安慰了惊恐的人。

“没事，衣服髒了再洗。”语罢，牵住徒弟走。

山洞愈发昏暗，青苔越发柔软。靴底几乎漫在水里，走一步一水声。柳涣雪甚至觉得自己走在小池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