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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下的长影(28)
作者:风里有酒 阅读记录
他恢複神情,转头看向前山:“看来没有什麽事情是你不知道的,那你还跟我装什麽小白兔呢?”
谢帆扑哧一声笑道:“你刚刚应该先照照镜子的,别提多可怜了,如果你在说无关紧要,和你没有半分关系的事,肯定会先嘲笑一番,再给人骂一顿。”
安隅面上嫌弃:“怎麽说得我跟个只知道讲风凉话的。”
谢帆:“走吧,不是要我配合你演戏?”
安隅跟在他身后,眸光微动,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他执意要走,那麽费尽心思引他来这里的人必定会想办法拖住他,找一个合理的人来当说客,而谢帆就是最好的人选。
届时如果来软的没用,那就只能来硬的。
余晖散尽,接下来要迎接注定不平静的夜晚。
谢帆在厕所洗浴,安隅则关着门坐在客厅里,外头偶尔响起几声蛙叫。
突然,紧闭的门被敲响——
厕所哗啦啦的水流声停止,安隅也摒住了呼吸,心中怀疑的面孔一个一个闪过,却无法确认。
安隅一手拉住门把手,出声问:“是谁,有什麽事?”细听之下能感受到其中些微紧绷。
门外没有了声音。
过了两秒,外面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谢帆匆匆穿好衣服出来,就见安隅低垂着头,聚精会神的盯着地上,他也随着视线往下,从门缝出塞进来了一张纸条。
安隅蹲下身,嗅到发黄的纸张散发出一股难闻的霉味。他用手拨动了纸条,看到了另一面力透纸背的字印。
谢帆从他身后探头,声音轻扬:“你的算盘落空了,看来算计你的人比你想象中的还要聪明。”
安隅眉梢一挑:“你怎麽确定,这张纸条一定就是引我来的人塞的?”
他撚起纸条,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触感,轻轻打开,里面的内容跃于纸上,却让他立刻僵在原地——
【她已死,兇手就在桥村中,你不能走。】
谢帆面露一丝不忍,擡手按在他的肩上,在感受到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后,轻轻拍了拍。
安隅眸中闪过一丝茫然。
他预设过无数次多种结果,但唯独这一种,是最不敢想的,死了……消失了二十年的人妈妈已经死了?
他求证地看向谢帆,却只得到了一个悲悯的眼神。
良久的沉默让他渐渐恢複了一丝神智,他不似以往的桀骜,双眸黑洞洞,声音暗哑:“你知道兇手是谁吗?”
谢帆摇头:“我不知道,她死的时候,我只有十岁。”那个时候他自己尚且朝不保夕。
安隅颔首,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咔哒’一声,打火机瞬间燃起的火苗将泛黄的纸条吞噬。
空气中弥漫一股焦味,灰烬摇摇晃晃飘向四处。就在谢帆以为他会暴怒,急切的想要报仇时……
安隅却擡手挥去纸灰,目露寒光:“看来不止一条蛇……不如一人抓一条吧?”挥动间像是舞动的棍棒。
谢帆眉心微蹙,稍稍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第一次面对安隅有了一丝……害怕。
或许安隅原本就是这样的,和那人口中的乖巧、好哄半点不符。
直到夜深了,谢帆家的门没有再被敲响过第二次。
安隅睁着眼,毫无睡意,就连香皂的味道都不再能平複他的灵魂。他看了眼背朝他,睡在木床上的谢帆。
平缓的呼吸声,还算是能抚慰一丝安隅心中的沉闷。
翌日一早,天还没亮就下起了小雨。
安隅背着来时背的包,敲响了李仕住的那家大门。
“哐——哐!”
响彻山间的砸门声惊动了许多人,住得近的纷纷探头出来看,屋主是个七十多的老妇人,蹒跚着脚步準备来开门,却被另一道急匆利落的脚步声截断。
开门的瞬间沖出来一股强风,伴随着不耐的男人声音:“搞什麽!天都没亮,你是赶着去投胎吗?!”
男人是老妇人的儿子,此刻正满脸惺忪,张着那张带有气味的嘴骂人。
安隅不管他,高喊道:“李仕,走啦!”
里面睡得正香的李仕被这道清晰的声音惊醒:“什……什麽,这就走啦?这也太早了……”
安隅催促道:“快点!不然赶不上大巴车了!咱们还得走山路呢!”
李仕一听一下就清醒不少:“对……对咯,还他妈得赶大巴车!擦……我鞋子呢?你等我会儿……我收拾收拾。”
安隅朝身后瞥了眼,并没有人来阻止,于是加大音量:“你个二百年,昨天就跟你说提前收拾好,今早提包就走!现在耽误了时间,等会儿上山的时候得加快脚赶路!你给我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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