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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下的长影(11)
作者:风里有酒 阅读记录
谢帆擡手指向了厕所道:“厕所在那边,洗完要把脚下的积水扫一下,门边的锅里还剩一点点热水,应该够你省着用了。”
安隅卸下背包放在桌上,肩上骤然放松,掏出干净衣服準备去洗漱,却在转身后看见倚在房间门口,安静看着他的谢帆。
“你和你的朋友,应该不止是单纯的路过吧,还有脸上有道疤的那个男人,和你是什麽关系,我听村长说你们认识?”
安隅笑了声:“我和我的朋友确实不是单纯的路过,至于脸上有疤的那个人……认识,但和我是什麽关系我暂时也没有办法判断。”
谢帆闻言眉心微微拧起,微微张合的唇边是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麽。
安隅脱下髒衣服的间隙,谢帆已经转身回了房间,只剩下他一人独自站在一圈微光底下,屋外顺着屋檐流下的雨水滴落得滴答滴答响。
他在这样无声又有声中站了好半晌才挪动脚步。
在空间逼仄的厕所,安隅只够原地转个圈,热水已经没有温度,浇在身上只能让人更清醒。
他仰头感受水流沖刷掉髒污,不合时宜的想:为什麽香皂的味道没有刚才谢帆身上的好闻。
而此时同一屋檐下的谢帆正拿着手电站在窗前,不顾砸进窗棱的雨,他晃了晃手中亮着的手电筒,似是传达某种隐晦的信号。
一片寂静的桥村中,丝毫不起眼的幽暗拐角里有个黑影动了动,随即消失在了雨夜中。
单薄的肩胛好似锋利的刀刃,眼底的凉意不消片刻又恢複成了往日的懵懂。
厕所哗啦啦的浇水声停下,谢帆尚来不及关窗。
安隅已经来到了房间门口,声音染上了凉意:“你在干什麽?”
第 6 章
从窗外滴答弹进来的雨滴打湿了谢帆的衣服,月光洒进来没有多亮,倒是他手里的手电更亮一点。
他回过头看向安隅,弯起的嘴角比外头的月亮还要漂亮:“想透透气,觉得屋子有点闷。”
安隅视线越过他,透过缝隙看向外面,没有什麽特别之处,好似真的只是打开窗通风。
“雨水灌进来,容易潮,还是关起来吧。”安隅说话时紧盯着谢帆,没有错过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可谢帆只是点了点头,关了手电又关好窗,然后安静地躺去木床上。安隅心中闪过一丝怪异,细想却又没有头绪。
手电一关,视线立即暗下来,安隅等眼睛适应了这样的环境后,才动了动脚,这才发现,紧挨着木床的是一张竹床,上面放了两层薄被,一层用来垫,一层给他用来盖。
安隅在黑暗中眨了眨眼,心道这人还算是细心。奔波一天,到这个时候已经是筋疲力尽了,他躺倒在竹床上,鼻尖萦绕着香皂干净清爽的味道,一时间有些昏昏然。
就在眼皮越来越重时,一声短暂的叹息响起,离得又近又远,令人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房间里的呼吸声逐渐平稳,侧躺着的谢帆悄无声息的坐起身下床,原本準备出房间门的脚步顿了顿,停在了竹床旁。
他俯身凑近了些,直到两人呼吸即将交错才停下,谢帆见安隅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这才直起身体出了房间。
雨夜总是不平静的,这时候任何声音都会被遮盖,一两声敲门声在滴滴答答的雨声中丝毫不起眼。
不起眼的矮房子木门被轻轻打开,从里面探出一只控制不住颤抖的手,接过了来人手中撑起的伞。
随后门又吱呀一声被关上。
—
安隅是被李仕的叫喊声和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不得不说,他很久都没有像昨天晚上那样睡过一个好觉。
他瞥了眼已经叠好被子的木床,脸黑得跟锅底似的起身去开门。
门开时,李仕尚来不及收手,一个趔趄差点砸安隅身上,擡头看见这人的表情时,突然觉得有些事也不是很急了。
安隅眉心紧蹙:“干什麽?你要不要看看现在才几点?又不赶车又不赶路的,敲门也不知道轻点?”
李仕回头看了眼,见四处没别的人才小声说:“我跟你说……刚刚我看见一个很奇怪的人疯疯癫癫的,主要是个女的!蓬头垢面怕是有几个月没洗澡,那味道熏得我没敢多闻,他一看见我就準备抓着我说什麽,但是被她老公?应该是老公吧……给拖走了。”
安隅听着他颠三倒四,乱七八糟的描述,有些头疼,便让他进来坐着说,间隙他顺嘴问了句:“你怎麽起这麽早?”
谁知这李仕又支支吾吾起来,半天才憋出句:“我认床,睡不好……天刚亮就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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