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挺熟的吗？”乔鹏扭头看李喆远，“应该问你才对。”

李喆远微微眯眼：“你故意支开我。”他接到的电话是乔鹏打来的，到了约定地点却没看到乔鹏，电话还关机。

李喆远原本斯斯文文的神情变得严肃，厉声问：“我是认真的，顾浔在哪？”

“你这麽担心他，”乔鹏同样不甘示弱，怒道，“有本事你自己去找。”

淩肆不想听他们吵架，上前揪起乔鹏，掐住他的脖颈，大喝道：“说，顾浔到底在哪？”

乔鹏冷眼睨着他，一副笃定淩肆不敢对他怎麽样的表情。

淩肆再次逼问，乔鹏依然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掐住脖子的手在咔咔收紧。

乔鹏呼吸不畅，脸涨得通红，表情却狰狞起来：“我死了反正会有人陪。”

此话一出，彻底激怒淩肆，他手臂青筋暴起，使出前所未有的力道，咬牙一字一顿道：“顾浔有事，我要你偿命，”狠狠的甩开他。

咳咳——

乔鹏跌落在沙发上，边咳边笑问：“这麽紧张，你也喜欢他？”

“我真搞不懂，他除了长得好看点，有什麽好的，成绩差，残疾，我哪里不如他？”最后一句几乎是声嘶力竭吼出来的。

乔鹏小方脸，五官比例较秀气，细长的一双丹凤眼，颇有美感。

他的话自然不是对淩肆说的。

李喆远劝道：“别再发疯，你这样会毁了自己。”

“已经毁了，”乔鹏的声音尖锐，眼神突然变得很冷，“既然如此，不如一起毁灭。”

嗡——

淩肆手机震动，一看来电，转头出门。

-

顾浔感觉头有千斤般沉重，醒来后晕呼晕呼的，缓了一会才睁开眼，映入眼帘是一片黑暗。

咳咳——

沉闷的空气混杂着浓重的异味，顾浔咳了好几声。

这是什麽地方？

顾浔揉揉太阳穴在努力回想，他记得自己很困想睡觉，聚餐结束后和李喆远走了，路上李喆远接到电话好像有急事。然后他一个人走，走着走着忽然有人从后面推他的轮椅进分叉的小巷子，紧接着嘴被捂住了。

意识到危险，顾浔试图挣脱，没一会头更晕了，陷入迷糊状态，小巷子灯光昏暗，他看到地上的影子，那人带着帽子。

但是，顾浔一开始就闻出那人身上的气味，熟悉的烧鹅肉香味，唯一想到的人是乔鹏。

顾浔陡然想起什麽，急忙从轮子夹缝扣出手表电话，是他挣扎的时候偷偷解开塞进夹缝里的。

打开一看，页面显示淩肆的未接来电，还有多条微信信息，右上角只剩一格电量，顾浔点击淩肆的电话回拨。

几秒后接通了，传来淩肆紧张急促的声音：“你在哪里？有没有事？”

“暂时没事，我也不知道在哪，这里好黑，”面前除了手表的光源，伸手不见五指，顾浔打开手表照明，前面堆放好多杂物，一张长桌挡住他的去路，桌面上厚厚的一层灰尘。

“好像是杂物间。”

话音刚落，嘀嘟——手表页面显示电量低于10%。

顾浔关掉照明，亮度调最低：“手表快没电了，淩肆，你在哪儿？”

“乔鹏家，我出来了，”淩肆问，“轮椅还在吗？”

顾浔：“在。”

“你马上打开电动模式。”

顾浔按淩肆的要求打开电源，不明所以：“然后呢？”

“轮椅有定位系统，我现在过去，等我，”淩肆挂断电话，在路口叫了一辆计程车，“您先往前开。”

他打开一个英文软件，之前轮椅丢失顾景黎给他资料说过，轮椅有定位APP，只要啓用电动模式，便可定位。

APP很快出现一个小红点，淩肆放大图片，对司机说：“云景公寓，麻烦师傅您快点，谢谢。”

淩肆看着地图，发现是往圣迦斯方向，再一搜索，云景公寓距离学校只有两公里多。

他拨打李喆远的电话：“云景公寓你知道吗？”

李喆远回道：“我在那里租了一间公寓，15楼1509，密码654320。”又提醒淩肆，“乔鹏有吃安眠药的习惯，我担心他给顾浔吃了，你要快点。”

淩肆脸色大变，刚好有电话转进来，马上挂断接听。

听筒传来顾浔虚弱的声音：“阿肆，你什麽时候到？这里好闷好热。”

他刚刚想推开桌上出去，不小心打翻旁边的东西，扬起一片灰尘呛了几下。现在头晕脑胀，冒着热汗，空气越来越稀薄，窒息感加重了。

顾浔虚虚看一眼轮椅的红灯警示：“轮子在原地摩擦，也快没电了。”

“我也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