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树励思考了一下，会不会是自己的原因？人总不能因为对方并没有对自己做什麽事，就讨厌对方吧？

但是，他实在是太忙了，每天有各种可以做的事情需要他去亲力亲为，他实在没有那麽多的经历去扪心自问，就把这件事给抛之脑后了，随之抛之脑后的还有姚芸发过来的各种暗示链接。

每天发过来的链接，徐树励点开看几眼，没什麽特别的，就退出去了，一开始想回点什麽的，到最后时间太久了，就算了。

给消息那头的姚芸，折磨得不行。

姚芸开始疯狂地给各种认识的人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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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昙笑笑，接着道：“小九，你之前见我，都是会好好打扮一番的，虽然你的品味真的很不好，3000的衣服被你一搭配，都能搭成惊爆跳楼价，但是，我好好教过你见我怎麽穿不是？怎麽几年没见，什麽都忘了？”

闻言，张阿九挑了挑眉，冷笑一声。

这时，姚昙的电话响了。

姚昙皱皱眉，这个时间点，他特意嘱咐过，他的工作下属不应该给他打电话的。

姚昙捞出手机一看，是姚芸打开的。

姚昙接都没接，直接挂了。

姚昙尴尬地笑笑：“家里小孩子，真不懂事。”

张阿九歪歪头，用特别无所屌谓的态度道：“那你还挺忙啊。”

姚昙刚想继续聊下去，重新把谈话的氛围扳成以自己为主导，突然，电话铃又响了起来。

张阿九一脸看戏地擡擡下巴，从桌子上捡了一杯茶喝，意思是，不着急，你慢慢聊，孩子嘛，都这样。

姚昙又挂了一遍，手机还没放下，姚芸又打了过来。

张阿九在一旁觉得搞笑，这小孩不愧是姚家的，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电话不打通不罢休。

姚昙显而易见地生气了，用力滑开手机，贴上耳朵。

姚昙骂道：“喂！你他妈属催命鬼的啊？我有事，一会儿给你打过去可不可以呢？！非得这回让我听你说话？？”

电话那边的姚芸声音闷闷地，还有丝丝的杂音，像是一种蛇妖说话的腔调，阴险狡诈的小心翼翼中，夹杂着巨大的“不安”。

姚芸像是缩着胸腔在说话，他小声道：“舅舅，我好难受啊，我真的好难受……”

姚昙正在气头上：“你难受，我他妈比你更难受！”

姚芸的声音没有起伏，像是一种机械的呻吟：“舅舅，我好难过，我好想找妈妈，舅舅，我想她了，我想妈妈了，她去哪了？我去找她吧，我们去找她吧，舅舅……我好难受……呜……”

电话那边的人像是在冰天雪地冻了一整天，整个人半死不活，气若游丝。

姚昙的额头绷着一根筋，看起来头疼的不得了，他用力地挠挠头，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他知道最好的解决方案不在电话里，就没有说什麽，又直接把电话挂掉了，而且，直接关上了机。

姚昙把手机扔在桌子上，扶住额头，神情痛苦：“哎——”

张阿九终于收起了看乐子的表情，正色道：“是你那个外甥的电话？”

“对。”姚昙透过指缝看向张阿九。

张阿九：“这麽多年了，他好点了吗？”

姚昙露出忧伤的神色，道：“好是好了点儿，但是也没有好太多，每次遇到不如意的事情了，就出问题，老是缠着我，让我带他去找他妈妈，你说他真不知道姚莹去哪里了吗？他是精神有问题，又不是傻了。”

张阿九：“你没带他去医院看看？”

姚昙：“那我能不带他去吗？国内国外的医院大大小小都领着看了个遍，他这种情况很複杂，发作起来都是间歇性的，没发作的时候和正常人没什麽两样，看起来比我都正常，就很难办。”

听完，张阿九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姚昙刚才说的那些话里面的深意。

半晌儿，张阿九擡起眼睛，好不容易热起的一点点关心的情绪再次暗淡了下去。

张阿九冷冷地道：“姚昙，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这几年不声不响的，连片影子都找不着，也不和我联系，就是因为在外面带着外甥治病吧？”

爱你愚蠢

姚昙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张阿九的问题。

张阿九现在已经不信他讲的任何鬼话了。

所以，在他看来，姚昙每次说话时没有意义的停顿，都代表着“心虚”。

显而，姚昙也十分不习惯自己在张阿九这里落于下风，烦躁地撇了一下眉毛，直接生硬地扯开了话题。

姚昙强迫自己淡定下来，道：“小九，你变了，你之前不会这麽咄咄逼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