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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一只无脚鸟(296)

作者:长河落日流野 阅读记录


怎麽好好的,莫名其妙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呢?完全没有头绪的东西,又谈得上什麽对策?安可简直要听蒙圈了,她迟钝地眨眨眼睛,打算细问一下。

正好这时,徐树励和蒲钰回来了。

安可被打断了思绪,身边围绕的那些让她猜不明白的朦胧感觉,被她迅速地抛之脑后,烟消云散。

安可:“啊,月梢,你哥哥他们回来了。”

虚幻缥缈的泡泡倏地破裂。

“啊?哪里?”徐月梢也跟着看了过去。

“那里。”

安可指了指远处的一个牌子。

是漫展的两只吉祥物的立牌,一粉一黑,胖嘟嘟的大圆手在中间一起比了一个大大的“爱心”。

不过吉祥物的脸盘子被掏走了,空空的,喜欢的游客可以把自己的脸摆进去,拍照留念,蛮有意思的。

蒲钰是回来的路上正好被人围住了,一些刚才没有集到邮的人想要和他集邮,还有一些想要和德古拉一起拍比心的照片。

徐树励理所应当的被挤到了人群的后面,沦为一个帮人拍照的工具。

他黑着一张脸,白色的口罩挂在耳朵上,遮住口鼻。

口罩是蒲钰的,他的黑口罩之前兜了水珠,不好带,不知道被他扔到什麽地方去了。

他现在嘴唇又麻又疼,他很不爽,有点想骂人。操。

蒲钰和来的人摆了一个姿势,笑嘻嘻地问:“树,怎麽样?这样摆动作,从手机里面看,合适吗?”

“...........”

徐树励不想说话,自顾自地摆弄着摄像头,找好了角度就咔咔咔一顿拍,完全不管蒲钰在没在动。

让你咬我的嘴,让你咬我的嘴,让你咬我的嘴,徐树励知道自己在无声地报複。

连续拍了好几个人的,同样的动作摆了不下百遍,徐树励越拍越兇。

腰好累。想打人,烦。

徐树励想着,怨气很大地撇了一下眉。

“树。”蒲钰还在就着同样的问题,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问他:“这样呢?看起来怎麽样?”

妈的!就和我拍照技术很差一样,觉得我拍的不好,一开始就去找别人给你们拍啊??现在拍到现在了,又开始觉的不满意了??

况且人都长那个样子了,再随便拍还能拍成什麽样??倒立拍、螺旋拍、转着圈儿拍,都好看啊!!到底在挑什麽?!

服了,好烦,都去死吧,爱谁谁。

徐树励阴沉地瞪了蒲钰一眼。

和蒲钰一起摆动作的小姑娘被徐树励的眼神吓了一跳,偷偷地问他:“老师,要不然就随便拍拍得了,你朋友怎麽看起来好像生气了呀?”

蒲钰笑起来,小声道:“放心好了,他没有生气,只是有点不爽哈哈哈。”

小姑娘还是觉得难以相信。

一个人的脸黑的都快要像擦过锅底灰了,地上如果有把剑,都能被他一脚踢起来,捏在手里,给他一刺了,苗老师竟然一点也不怂。

小姑娘咽了一口唾沫,继续提心吊胆地摆Pose。

蒲钰还是厚着脸皮子,问:“树?”

眼见着徐树励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感觉下一秒就要沖过来,给蒲钰一个耳光子吃吃了。

然而,就在战争爆发的前半秒,徐树励几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一松。

开口讲话:“小钰啊,你放心好了,拍的都很好看,而且,拍了很多张类似的,每个动作里,都可以慢慢挑。”

讲话的声音和猜测的那种怒言厉语完全不一样,甚至说是,足够的,温柔,温柔到宠溺。

好像最开始那个生气脸黑的“恶煞”,和现在这个温柔似水的“爱神”,人格分裂,完全不是一个人似的。

蒲钰:“嗯。”

徐树励都佩服自己的这个要命的“性格”。

他每次心里想着一定要把某个人狠狠地骂一顿、打一顿,想像自己伶牙俐齿、身姿矫健,把对方骂得狗血喷头,打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要多爽有多爽。

心中把各种骂词、打法,预演了千千万,彻底地骂爽了、打爽了,真到了要张嘴、挥巴掌的时候,又不出所料地甩出的是一个瘪瘪的“哑炮”。

或者更离谱。

本来很生气、很愤怒的,结果,张嘴一说话,竟然成了温和的宽慰、大度的包容;扇巴掌、踢两脚的大动作,也削弱成了摸摸脑袋、挽挽胳膊,这种轻柔的小动作。

徐树励都有点受不了自己了。

他的身体经常能同时给他“野蛮的暴怒”和“文明的谦逊”,每次都能在突发情况中,让他措手不及,让他觉得自己怎麽这麽的“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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