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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一只无脚鸟(273)
作者:长河落日流野 阅读记录
他只好喊:“小钰,我们的箱子不带了吗?里面有好多东西呢?”
蒲钰:“带什麽带!不带了!!”
徐树励有些犹疑:“但是……”
蒲钰:“树!既然它们对我们的作用都带着两个字‘可能’,那就完全没必要带,我们本来就不是去做严肃的事情,不需要照顾那麽多‘可能’。”
蒲钰:“我们两个人到了才是最最最重要的,况且,来回拖着一只那麽重的箱子,多累人啊!”
说的有道理。
徐树励不再掰扯了,坐在车后座,窗户整个放下来,大股大鼓的风呼呼啦啦地涌进来,他很喜欢风吹在脸上的感觉,整张脸堂迎着,不由得眯起眼睛。
重重的行李箱没带,背包也全在蒲钰那边,他现在身上几乎什麽都没有,只有他一个人在,在风里。
心里也空空的,没有任何勾连忧思的“牵绊”。
不,这不是“空”。
更恰当地,这应该是一种“轻”。
他的“心”现在,在胸膛里轻轻地待着,搏动轻轻,呼吸轻轻,是一种释然的平静。
因为,没有什麽需要他一直操心,一直焦虑的。
他不需要焦虑那些可能发生的“坏情况”,那些“坏情况”错综複杂,有不同的程度等级,预测完一个,总有下一个跟着顶上来,永远也预判不完。
所以,“準备”永远是多余的,能做的,只能是先把自己收拾好,放平心态,放松心情,然后行动上全力以赴。
以一个最好的精神面貌,来勇敢地、果断地、活力满满地面对一切“未知”。
这是徐树励从来没尝试过的“生活节奏”,他之所以在尝试,是因为,蒲钰给了他这个迈出一步的“底气”。
徐树励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一点改变现状的“关窍”。
他习惯了的、还挣扎其中的、身心疲惫倾尽全力却收获稀薄甚至归零的“过往生活”,大概是他走错了路。
是他的固有的“性格”在作祟,他的那些“过度準备”,“过度思考”,“过度内耗”,占用了他太多的“精力”。
也同样,攫取了他太多的“勇气”。
他应该尝试着改变这一切了。
或许,我应该先勇敢地拥抱世界,之后,在慢慢地用我习惯地当时理解世界。
而不是等着,先把世界上所有没逻辑的“乌龙”,都扯出自己的一套逻辑来,再迈出雄伟的脚步。
这就是一种,美名为“善于思考”的“固步自封”。
是了。是了。
徐树励勾勾嘴角,心中被满满的惬意填满。
曾经的他,痛苦地思考过后,像是被困在毛线团里的小猫,绞尽脑汁,不得解困,只能拖着那些破线,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烦,一边想它的线头到底在哪里,一边又悔恨自己怎麽这麽的愚蠢。
现在的思考,更像是在黑暗里,直接推开了一扇紧闭的窗户,他对窗外的一切闻所未闻,心惊胆战也好奇难耐地推开了,结果,霎时,香风拂面,百叶招摇。
心旷神怡。
高铁窗外,辽远的风景飞快地更新着。
蒲钰和他一起往窗外看。
不是他一个人推开了“窗户”啊。
字母饼干
两个人的座位是挨着的,徐树励坐在里面,靠窗。
这个位置很玄妙,只要两个人都喜欢观察窗户外面的景色,坐在外围过道的人就能够一边看人、一边看景,两不误。
徐树励就是那个被偷偷看的人。
他本来就对来自他人的视线格外敏锐,即便两个人的角度卡得比较死,他并看不到蒲钰的脸,但他还是能拢一把蒲钰的目光。
倒也不是尴尬。
就是,很煎熬。
没错,很煎熬。
蒲钰想看窗外的风景,徐树励只好跟着拧着脖子,一起看,脖子筋儿梗梗着,不敢做任何动作,静止了一样。
真搞不明白我在坚持什麽??为什麽我再这样做??徐树励自己都开始困惑了。
每当面临着处理不了的“窘境”,徐树励对自己的“解离”几乎是每时每刻的,他总是能幻想出一个超脱于自己的另一个自己,这个自己以一种第三视角,审视自己,以及和自己有关联的另一个或一些人,他审视自己现在的举动和心理活动,审视自己和身边那些人那个人的关系,并思考着,成因,过程,以及,更重要的,接下来,我到底应该怎麽办???
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
没什麽可办的,没有任何的办法。
“过度思考”的后果,“过度解离”的后果,就是“永远的保持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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