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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一只无脚鸟(24)

作者:长河落日流野 阅读记录


“呦,春天,多久没见你了,真成了稀客了。”

来人穿着一身款式有些老派的洋装,也是个上了年纪的家伙,熟稔地勾住何春的脖子。

“阿九啊,别来无恙。”何春回拥了过去,拍了拍老友的背。

阿九思索着:“你这得有几年没来了吧……”

何春:“五年吧。”

“还是你记得清楚。”阿九看到了后面的徐树励,挑挑眉:“这位是?”

徐树励忙着打量周围的新奇,反正他谁也不认识,就没上心去听两个人的对话。

阿九把何春拽到一边。

“不是,阿春,你告诉我个好消息,你走出来……”

何春打断他:“没有的事,这是我亲戚家的孩子,带他来见见世面。”

“亲戚家的孩子?”

阿九不是很信:“亲戚家的孩子你就敢瞎往这里带啊?他这种进来眼神发飘的,一看就是个正经人,你当这是亲子活动去的游乐场呢?”

何春:“我有数,这孩子,心比较死,和个蚌壳一样,需要点新的东西撬撬缝儿,况且我问过他了,你就放心吧。”

何春左右看看:“唉?庸子那孩子呢?也好久没见他了,长老高了吧,那小子从小一双大脚,不长个两米一都说不过去。”

阿九审视何春:“欸!给你那亲戚家的孩子长见识可以,别打我们家庸子的主意,他还小。”

何春:“你看看你,我这多少年不来,都快退化成圈外的新人了,还能在老板眼皮子底下干这种缺德事吗?还有我就不能问问你了?关心一下总行吧。”

阿九:“那小子开着我的车进酒水去了,一会回来。”

徐树励随便看了一圈,除了在楼底下看到了一个这个不知道是谁、但和何春很熟的中年男子以外,没再注意任何其他东西。

徐树励这个人眼光窄,平时走在大路上,如果没人直接拍膀子叫他,他能一路上路过十个熟人都反应不过来一个。

他倒是盯着门口的大缸看了好久,缸里种了荷花,冬天里都败落了,褐色的叶叶杆杆奄奄地伏倒在缸边,只有水边续起来的那一捧被厚厚的冰层撑得笔直。蒲钰的店门口好像也有这麽一个缸来着,里面的水好像没有上冻,里面没种荷花吗?好像还养了红鲤鱼来着?他竟然有点想不起来了。

何春拽了一把徐树励的帽子,才给他拽回了神。

“阿树,这是张阿九,我朋友,你叫他九叔就好。”

“九叔好。”徐树励笑了笑,张阿九给他的第一印象是比较冷的一个人,眼睛里有为了客套老朋友笼起来的暖气,嘴角却是一条没什麽波澜的平线。

九叔朝他弯了弯眉眼,没多说什麽。

“都进去吧,春天你好久来一趟,又带了朋友,今天店里的东西随便点,但必须听我絮叨。”

“那必须的。”何春笑笑。

虽说是个从外面看起来和其他小二层别无二致,进了大门才发现别有洞天。露着天的院子里罩着一层透明的玻璃顶,里面又扣着厚厚的黑色遮阳板,硬生生把日光截断在外面、暖气框在里面,头顶遮阳板的架子上还点了五颜六色的LED灯泡,各种颜色闪乎着,明是白天却像是进了晚上。

“现在人不怎麽多,到了晚上,会有不少人来。”张阿九看出了徐树励的疑惑,道。

徐树励点点头。

“来的是早了些,不过,料你今天也没啥事,听我们说说话吧。”何春道。

徐树励笑,表示乐意奉陪。

..........

没几个人的酒吧像是一场干净的、散了的宴席。只有几个人坐在吧台前,点了一杯小酒默默地咗着,看见徐树励他们进来,分过来一点目光好奇地觑着。

张阿九见状,笑笑:“呦,哥,还愁着呢?”

“去你妈的,我喝个闷酒你操什麽閑心。”那人好奇的眼神变成一个大大的白眼。

“哎呦哎呦,我现在可不敢惹你,怕你心情不好了抄凳子砸我的店。”张阿九双手合十,指尖抵抵额头:“花袄,花袄啊。”

“欸!”一个甜甜的小孩似的男声不知道从哪里传过来。

徐树励挨着何春坐在吧台的一处红色高脚凳上,张阿九示意调酒师给他俩随便弄点喝的,或者让他俩点,反正不收钱。

来了不熟的地方,徐树励感觉自己一双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他捏着手指,看着自己的脚踩在高脚凳中间专门用来搁脚的半环上。

再擡起头来,就看见一个很漂亮的男孩穿着个红色带点粉的短款小皮衣、笑嘻嘻甜滋滋地坐在了那个哥的身边,挨得可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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