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环抱着我的腰，紧紧贴着我的后背，一动不动。

“……我能自己站着。”我不知道说什麽好，半天吐出一句毫不相关的话。

乌兰一声轻笑：“老夫老妻的还害羞？”

……此时的我不知道该摆出什麽表情·jpg。

“别抱着我，热死了。”

乌兰听了，手臂收地更死了，勒得我不能呼吸。

……现在什麽都不想说了。

“小七。”乌兰低低一声。

“恩？”

“你这麽胆小。如果有一天我变成那个样子，你怎麽办？”乌兰把下巴放在我肩膀上，一声叹息。

我心里一紧。

我知道这是我必须面对的问题。

更何况我是面对过的，虽然那个人并不是乌兰，却是我们朝夕相处的队友。

我们一共是派出100来号人，可是现在看看现在，不出一天，眼见得着的，还能有几个？

……

我们不是超人，谁也不能保证我们到底能走多远，能不能找到塔菲，更别提我们还能活多久。

不要说这里是不是火星，我们能不能回到地球，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这里真的是地球，外面那麽多怪物，这是事实，单凭我们这几个人，能撑多久？

我知道的，根本上了飞船我们就是兇多吉少，可是真面对的时候，我还是很怂。

我做不到那麽大义凛然，我怕死，更怕死得难看，我更怕我没死，而身边却没了乌兰。

这个话题我一点也不想谈，未来有无数种可能，需要我去面对。

“那我就哭。”我故作轻松道，想要撇开这话题。

乌兰却紧抓话题不放，叹了口气。

“不许哭，要勇敢，至少是为了我，好麽？”

“我不。就哭。”

乌兰掌心敷在我小肚子上，很暖，可是我的心在一点点变凉。

“你看，变成那些活动的尸体多难看，我可不想那麽难看。”乌兰腾出一只手去扯我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蹭蹭我手心，“就算是帮我解脱，一定要瞄準我的头，好麽？”

乌兰的话很轻很轻，在“唰唰”的水声中显得有些飘渺，轻轻地跟做梦一样。

真得再也忍不住，万幸花洒里的水替我遮掩眼泪，却遮不住我哽咽的声音：“那要是我呢，如果我变成了那样呢？”

“我有我自己的选择。”乌兰声音很坚定，容不得一点质疑。

我猛地扭过身去，直接抱着她，水中乌兰身体滑溜溜的，还有些烫：“我不我不，如果你变成那样子我什麽都做不到，我就哭就哭。你就咬死我吧。”

乌兰拍拍我头，又是一声叹气：“我就知道，自打认识你你就一直这麽没长进。”

“我就没长进我就怂我就没出息，你能把我怎麽样？”我自个哭地一糊涂，乌兰却一直笑，笑得风轻云淡。

“不能把你怎麽样。只是你记着。如果你不够勇敢，那我就代替你勇敢。”

乌兰的声音清晰的灌进我耳朵，不再飘渺，像是一记重锤猛地砸在我心髒上。

……

乌兰最坏了，每次都这样，真是……太讨厌了。

继续恩爱

我抱着乌兰哭了个一塌糊涂，乌兰也一直轻笑着轻拍我后背。

随便吧，无所谓了。

我一点也不想去打算什麽。能走到哪算哪。我才不要做準备。

一直都是这样子过来的。即使是我们两个认识的时候。

想到了以前——

我和乌兰并不在一个系，经过第一次见面后就没有在见过。

直到又一次的训练，几乎是相同的场景，乌兰脸色複杂，看着我：“怎麽又是你？”

再一次得到帮助，又一次拖累乌兰跟我一起补考，我有些过意不去，一直想要补偿却没机会。

那一次训练结束后的假期，我留在宿舍，学校里也没多少人，和乌兰恰好相遇在食堂，而我，有些悲催的忘记带着饭卡。

乌兰脸色更複杂了：“怎麽还是你？”

她倒是很大方，请我吃了饭，我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本想补偿她反而又让她帮忙。

那以后，就熟悉起来了。

其实没有像某些电视剧一样，并没有什麽轰轰烈烈，相互救赎之类的狗血发生，只是认识时间久了而已。——除去她自打遇到我就一直陪我补考以外，也算是患难与共了。

其实到现在，学校里好多人都以为我俩只是关系过好闺蜜而已，包括橙柠。

其实也没什麽所谓“揭开窗户纸”之类的仪式感，之所以在一起了，也很平淡。

那个时候我们不在一个宿舍。

又一次补考之后，我请她吃饭，算是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