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吾天南星(159)
作者:末终一事 阅读记录
周祺煜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楚,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人,“你告诉我,为什麽?”
“还能为什麽,我想家了,师父和师兄弟们也想让我回去。”
“是因为方若琳?”周期煜一针见血。
南星的心被狠狠砸了一下,疼痛的窒息感令他几乎站立不住,硬撑着没让自己倒下,口是心非道:“你别多想,我走不走和她无关。”
“别走……”周期煜素来冰冷的声音软了下来,近乎哀求着说道:“方若琳的事我会处理好,绝不让你为难,答应我,别走!”
“你还不明白吗?”南星死死地攥住拳头,笨拙地扯出一抹绝情的笑来:“我是个男人,日后要成家,要娶妻生子的。你难道真的以为,我会心甘情愿跟着你耗一辈子吗?”
周期煜眼中的光倏地熄灭了,整个人像是一根燃烧殆尽的蜡烛,顿时生气全无,“这些日子算是什麽……在你眼里,我又算是什麽?”
南星心疼得要命,本能地想要解释清楚,可是理智却拦住他,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唯有远离,才是对他最好的爱,“这些日子,算是各取所需吧,你情我愿,互不相欠,不是吗?”
他竭力压下心中肆虐的痛,近乎颤抖地说道:“你是王爷,位高权重,于我很有帮助,我感激你,敬重你,只是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没法再继续了,求求你,让我走吧,咱们就当好聚好散,各自留个念想吧。”
周祺煜的眸子仿佛充了血,红得吓人,“我若是不肯呢?”
“方若琳能死,我也能死给你看……”
南星以死相逼,终究得偿所愿离开了庆王府,走出大门的那一刻,只觉得心被人血淋淋地剜了去,变成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随时都有可能倒地不起。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生不如死,痛得连呼吸都成了折磨。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转身离开不久,周祺煜被攥紧的心髒撑到了极致,一口血再也含不住,系数喷了出来。
元安三十五年五月,大燕与乞木谈和未果,战争一触即发。几乎同时,庆亲王临危受命,被元安皇帝册封为皇太子,正位东宫,行册立大典,祭天地、太庙与社稷,以重万年之统,系四海之心。
进入六月,又是一年暑热难耐。歙州里里外外,蒙着一层湿漉漉的水汽,让人没来由的一阵心烦。
水巷斜街共济堂外,一衆伙计们忙得热火朝天,里里外外进进出出,不多时,便将一整车的药材準备就绪。
“程大夫,药都绑结实了,您再检查检查。”老伙计扯下肩上的毛巾擦了把汗,沖着门前的人喊了一声。
程博鑫客气地拱了拱手,“辛苦老李哥,快进屋喝杯茶,凉快凉快。”
“不过出点力气罢了,算不得啥,哪里比的上程大夫慷慨,这麽大车药材捐给朝廷,当真是舍得呀。”
程博鑫叹了口气,“眼下国难当头,能帮就帮帮吧,勒紧裤腰带,横竖都能凑出一些。”
“爹!东西我都收拾好了。”程浩风风风火火地走出来,看到一旁的打理行装的邹氏,不禁埋怨道:“哎呦,娘!别装了,包袱都要撑破了,半路再给漏一地,不都白瞎了。”
邹氏一边塞,一边红着眼圈道:“我总共四个儿子,两个都送上战场了,刀箭不长眼,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这让我……让我怎麽舍得!”
程浩风喉咙一哽,“娘,您就不能说两句吉利话?再说我去的是伤兵营,又不是上阵杀敌,您这犯的可是常识性错误。”
“少给我贫嘴!”邹氏反驳道:“刀箭又不认得谁是郎中,还能绕着你走?”
程浩风故作轻松道:“可我也不是箭靶子呀,干嘛都沖着我来……哎——娘,你装这麽多鸡蛋,我怎麽拿呀,你当我过去养鸡啊!”
“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鸡都没有,哪来的蛋!再说,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等过去了,给你三哥多分点……”邹氏说着,眼泪就下来了,“一提你三哥,我这心就……”
程浩风的目光黯了黯,抚着邹氏的后背,安慰道:“我三哥福大命大,老天爷都护着他,放心吧!”
“守在那种地方,要啥没啥,得吃多少苦呀,”邹氏抹了把眼泪,从怀里掏出了两枚玉佛道:“这是我从寺庙求的,刻上名字开过光的,你一个,你三哥一个,戴上求佛祖保佑。”
程浩风接过看了一眼道:“娘!为啥我的佛这麽小,三哥的那麽大?”
邹氏无所谓地说道:“这次要的急,庙里只剩一个,小的还是老方丈临时凑出来的,不过你皮糙肉厚,小佛足够用了,心诚多念两句阿弥陀佛,比什麽都强!”
上一篇:僞装雌虫,但娱乐圈顶流
下一篇:团宠狼崽长出了狐貍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