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自己马上反应了过来，就边枣这经济条件有钱买香水用？多半是洗衣粉的香味儿。

边枣被他鼻尖和说话时冒出的热气弄得脖子有些痒，擡手就去推谭丞的脸：“你别靠我这麽近说话！”

他手上也是那股香味。

谭丞觉得新奇，没挣扎地任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去吗，去吧？”

四周已经有很多人在看他们，边枣被他烦得不行，只想赶紧摆脱他，就胡乱点头：“去，我去还不成吗？你站直，松开我！”

谭丞听他答应了，就老实地站直了身体，但搂着他肩膀的手没松开，还带着他往路边停车区域走。

“那我明天来接你，今天我先送你回家认个路。”

边枣挣脱不开，他觉得他和谭丞之间的力气差大概就如同小狗与狮子，毫无可比性。索性也不挣扎了，就顺着他走到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跟前。这车标边枣不认识，他只认识BBA这三个广为人知的大品牌，再高级一些的他就一无所知了。

司机坐在驾驶位，是一个四十来岁模样的大叔，带着白手套，穿着黑色西装，见他们来了，连忙下车给他们开门。

边枣弯着腰给他道谢，司机诚惶诚恐地给他回了一礼，弄得边枣不好意思再和他客气，谭丞笑了一声，二人坐进了车里。

“小公子去哪儿？”司机问。

从没被人这麽称呼过的边枣尴尬得脚趾都扣紧了，他说了一下自己住的位置，那儿都不算个小区，连个名字都没有。司机开着车，跟着他的指引，开了一小会儿就到了边枣说的地方。

黑漆漆的一片老房子，破旧的外皮，髒乱差的环境，时不时跑过垃圾堆的老鼠。

边枣坦然地站在这样的环境下和谭丞告别：“谢谢你送我回来，你明天几点来接我啊，我好起床洗漱。”

他想了想，补充道：“我没有给你朋友準备生日礼物，这样是不是不太礼貌？”

谭丞被他明亮的大眼睛看得心热，耐心地回答他的问题：“明天九点半我会準时到你家楼下，他们白天买了游乐场的票，晚上一起吃火锅、唱歌。不用準备礼物，我也没给他买，男生之间不搞这些花里胡哨的。”

他这话当然是诓边枣的，他是没给肖枫準备礼物，但淩晨时他会给肖枫发一个88888的大红包。

边枣点了点头，跟他道别：“那明天见，拜拜。”

谭丞挥手：“明天见，拜拜。”

汽车灯照着边枣走的方向，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了转角处，谭丞才上了车。他靠在车子椅背上，汽车内似乎还残留着边枣身上的香味儿。

他闭上眼睛，淡淡开口：“回去吧。”

司机应了一声，调转方向往谭家别墅区驶去。

很凑巧，又碰到了他妈孟欣。孟欣正在客厅沙发上敷面膜，见到他擡手招了一下，谭丞走过去：“您最近很閑？”

孟欣懒洋洋地说：“你是长辈还是我是长辈，我还没问你怎麽这麽晚才回来呢。”

谭丞当着她的面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孟欣擡手伸出两根手指，谭丞把烟放她指间，孟欣说：“点上。”

母子俩坐在客厅吞云吐雾。

“你最近谈的那个小女友，姓葛？”

谭丞：“怎麽？”

孟欣吐出一口烟：“分了吧，小姑娘家里人不太聪明的样子。”

这话的意思就是葛菲父母或者其他亲属知道葛菲在和谭丞交往，背地里借谭家的名头做了点什麽或者说了点什麽，还让孟欣都知道了。

谭丞完全没有一点留恋地“嗯”了一声，孟欣又问他：“睡过没？”

谭丞没说话，孟欣以为他是默认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臭小子，戴好套，别让你妈四十岁就当奶奶。”

边枣回家后还是琢磨着给谭丞的朋友準备个生日礼物，但现在买肯定是不可能的了，他就想着自己动手做一个。

他没什麽特长，唯一擅长一点的就是做手工滴胶钥匙扣之类的。这是他初中跟着当时的同桌学的，流行了好几年，现在又有了新花样，他学不明白，做的还是过时的款。

边枣想了想，不知道做什麽图案，他存下的材料并不多，挑来选去最后选了一片枫叶模卡。

做滴胶要的就是耐心和细心，边枣手笨，弄了两个多小时才做好，仔细看还有点瑕疵。

但边枣困得不行了，他也尽力了，洗脸刷牙之后就躺床上睡了过去。

6枣儿闪亮登场

第二天，边枣八点半起床洗了个澡和头发，他从简易衣柜里挑了一下，发现还是校服穿起来最合身最体面，他哥的旧衣服他穿起来都是松松垮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