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我感觉我做什麽都做不好，读书不行，洗衣做饭不会，唉。”边枣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谭丞给他夹了一块酸菜鱼放碗里，随口说：“没事，你不会的老公都会，而且你唱歌好听，长得好看，以后考个音乐学院，说不定还能出道当个明星歌手之类的呢？”

边枣在桌子底下掐了他大腿一下：“就不能不说那个称呼吗……”

桌子上还有其他人呢！！

他们这一桌，男多女少，果然，就像谭丞说的，十分钟后，这桌上的叔叔、大爷们就开始和谭丞“称兄道弟”起来，几杯白酒下肚，谭丞面不改色，几个大叔大爷喝起劲了，问他会不会划拳，谭丞说不会，几个老爷们儿就开始七嘴八舌地教他。

一下子，其他桌的人围了过来凑热闹，大家都喜欢这长得帅气，性格又大方随和的小伙子，一顿饭，吃得是热热闹闹，笑声连连。

谭丞这个人精，脑子都喝得有些迷糊了，还不忘讨好一下他岳父和大舅子，端起酒杯去和边大宇、边晖喝酒划拳，还故意输了一场。

不过，这顿饭他也吃得是真开心。

比往年的任何一场酒局或者聚会都要来得开心。

没有阿谀奉承，没有溜须拍马，那一张张朴素憨厚的脸上，都是长辈对小辈的欣赏和喜欢。

边枣就坐在他身边，他划拳赢了，就眯着眼睛笑得得意洋洋，他划拳输了，就“哎呀他都喝那麽多了少倒一点”地嚷着替他耍赖。

这顿年夜饭，真是暖到谭丞心窝子里去了。

33枣儿新年愿望

送走最后一个亲戚，已经快十点了，边枣帮着边晖收了碗筷和桌子，四个人里，除了边枣，其他三个都喝了酒，边晖把桌子收了放进杂物间说：“碗筷明天再洗吧，洗洗睡了。”

边枣也有自知之明，不会去主动请缨，要真是他来洗碗，明天他哥就得上镇上去买新碗了。

谭丞喝得最多，早就晕晕乎乎地被边枣扶进了房间，躺在了床上。他们今晚要睡的房间是边晖把自己的床腾出来给他俩的，之前边晖和边枣是睡的一个房间，两张床。

边枣这张床是一米五宽的，谭丞那麽大一只往上一躺，剩余的空间就没多少了。等边枣打好热水，端着洗脸盆进屋时，谭丞已经睡着了。

边枣把盆子放到一边的柜子上，然后去给他脱了鞋和袜子，但谭丞还穿着羽绒服和毛衣，这样睡肯定是不舒服的，边枣只能试着去叫他：“谭丞，我们把外套和毛衣脱了睡行不？能听到我说话吗，谭丞？”

谭丞迷迷糊糊地掀开眼皮，边家这座老房子的灯并不明亮，昏黄昏黄，喝醉后他视线看不清晰，只看到了边枣的一个轮廓，他以为自己做梦呢，擡手摸上边枣的脸颊，用大拇指轻轻摩挲：“枣儿……老婆……宝贝……你怎麽天天往我梦里跑啊……”

边枣被他无意识喊出的亲密的昵称叫得耳根子发烫，却还是乖乖地应了一声，然后用力扶他起来：“我们把外套和毛衣脱了睡……”一边说一边给他拉开羽绒服的拉链，帮他脱衣服。

谭丞晕得厉害，配合着边枣的动作，三两下就把外套给扒了，毛衣就脱得就更快了，双手一交叉，抓住毛衣的下摆，一秒钟的时间就把衣服从头顶拔了下来。

他嘟囔了两句：“枣儿……困……”倒床便又睡了。

边枣把外套给他用衣架挂住挂进了衣柜里，毛衣折叠着放在了床头，然后给他盖好被子。他们这个房子之前是没钱安装暖气，现在有钱了也还没来得及弄，所以晚上睡觉必须得盖上厚实的被子才能取暖。

做完这些事，边枣又去给他拧了毛巾擦脸擦手，谭丞喝醉了不喊不闹，酒品挺好的，边枣看着他俊朗的眉眼，高挺的鼻子，锋利的唇形，鬼使神差地俯下身，亲了一下他的嘴唇，低低地喊了他一声。

两个字的，不是谭丞的名字。

谭丞毫无所觉，边枣红着脸轻轻戳了戳他的鼻尖：“这可是你自己没听到的……不赖我呀。”

今晚的月亮只有半个月牙，四周的房子都关了灯，乡下的夜里，只有淡淡的月光洩下来，如水如绸。

耳边，依稀响起边大宇和边晖此起彼伏的鼾声，边枣蹲在地上一边给谭丞擦今天被他踩髒的鞋，一边暗自庆幸：还好谭丞不打呼噜……

第二天，谭丞醒来的时候，外面只有蒙蒙亮光。

边枣还缩在他怀里睡得香甜，隐隐约约地能听到洗锅刷碗的声响。宿醉之后头还有些疼，谭丞索性又躺回去，想抱着边枣睡一个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