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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思光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也在不知不觉中,跟他渐行渐远。
……
……
……
总之,等杨思光反应过来时,他身体里有些东西已经彻底地变质,朽坏。
而最开始,那只是一个寄错的快递。
杨思光本来还以为那是自己买的卷子,然后毫无防备地打开了那轻飘飘的纸箱。
映入眼帘的是窄细布料,奇怪的粗绳,还有材质可疑的束带,最开始甚至让杨思光茫然地愣了一下。但就像是所有处于青春期的男生一样,他很快就无师自通地领会了这些东西的特殊用途。
杨思光当时确实是想过,把那些污秽腌臜的东西直接丢掉的……
偏偏,那天他家没人。
*
鬼使神差中,杨思光的手指抚向了那一小块廉价到透明的蕾丝布料。
*
被那些柔软的布料包裹时,皮肤会变得格外敏感战栗。心髒开始急速跳动,将血液不断泵向全身,身体开始发烫的同时仿佛整个视野也开始变得昏暗。黑色的束带紧紧地捆绑着他,在他汗湿的皮肤上留下了很深的印记。那并不是什麽舒服的感受,当时的他太过于青涩甚至可以说直接弄伤了自己。然而在刺痛袭来的同时,他的大脑倏然变得一片空白。
那些无形的,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倏然从他身体里消退了。
残留在皮肤与肢体上的只有最纯粹的感知。
皮带紧紧地捆绑着他,最开始是刺痛,随后变得麻木,再然后是更加沉重的钝疼,潮汐般一阵一阵涌向他。他的肌肉开始不受控制的紧绷,痉挛,而那些小的几乎包不住他手掌的蕾丝布料不停地摩擦着他的皮肤,带来一种细密而漫长的温柔疼痛。
当然最重要从来不是身体上的感受,那压根就不算是什麽愉悦。
恰恰相反因为第一次动手时格外生涩且粗鲁,杨思光当时痛得要命。
然而,他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穿衣镜里的自己。
那里跪着一个神色恍惚,穿着暴露且下流的影子。
他自己的影子。
那家伙长着他的脸,可看上去就像是个下三滥的婊子,他是那麽陌生,怪异。
……以及妖冶。
杨思光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所厌恶的这具干瘪,苍白的肉体,在那些束带和蕾丝的包裹下,竟然可以变得那麽美丽。
又湿又热,泛着一股让人迷醉的,畸形的魅惑。
那个窗外泛着蝉鸣的下午,他的身体变得格外滚烫,整个人都仿佛陷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高热。他头晕目眩,神智混沌,他像是被餍住了一般仔细地在镜中不断端详和玩弄着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身体。
等杨思光再次找回理智时,他发现自己已经全身瘫软。
与身体极度疲惫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精神,灵魂仿佛在之前的自我玩弄中溶解过一道,那些乌黑沉重的东西被蜕到了某个他找不到的角落里去。
*
杨思光开始迷上了这种轻松的感觉,当然,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完全脱离了正常人的规则。或者更正确点说,他变成了一个变态。那种过于强烈的刺激在最不适当的时间段里落在了他的身上,让他的心理和生理都开始变得不正常。
他知道这样下去会很糟糕,但是他没办法摆脱那种有毒的渴望。
……
值得庆幸的一点是,除了那些蕾丝暴露的服装和紧缚的癖好,杨思光对于其他方面没有丝毫兴趣。
他从未有过暴露自己的想法,更不打算跟任何同性别的人类産生更深的交流。
他所有的快乐只限于家中无人时反锁的房间之内。
那是在镜前独属他一个人的小小解压游戏。
*
唯一的例外可能是几年前一次联谊会上。
他在醉醺醺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被人群簇拥着的黎琛,高大俊美的男生,神色平静的凝望着面前纤细秀美的女孩,旁边是一大群正在起哄的好事之徒。
又是一次当衆告白的闹剧,类似的场景杨思光已经在论坛上看了许多次。
身边有人嘻嘻哈哈,半酸半羡慕地说起黎琛的追求者如过江之鲫,也不知道最后谁能将人拿下。
杨思光笑了笑,没搭腔。
他自觉心止入水,波澜不惊,那天晚上喝得却有点多。回家时酒精像是烧坏了脑子,杨思光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麽想的,在所有人都睡去的深夜他在自己房间里脱光了衣服,换上了衣柜深处那些肮髒龌龊的束带。
然后他拍下了自己的不露脸照片,在酒气蒸腾中用平时偷偷窥视黎琛的小号账号,发给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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