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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给我摸一摸(25)



屋里,任青悦靠墙站在门后,确认阿玲已经走远,这才顺手插上门栓,再关上窗户。

这间客房陈设简单,但胜在整洁,不髒不乱。

颜昭此刻正躺在榻上,封瑾找人来替她验了伤,上了药,顺便使了个清尘咒,把她那身被血污泥水弄髒的衣服打理干净。

任青悦闭上眼调理呼吸,刚才兵行险着勉强化形,所剩不多的法力被尽数掏空,她能维持人形的时间所剩不多。

她快步走到床榻边,将颜昭搭在被子外的手拿起来。

指尖轻轻切住颜昭的腕脉。

片刻后,眉头微皱。

颜昭脉象平稳,与其说重伤昏迷,倒不如用呼呼大睡来形容她此刻的状态。

任青悦又拨开颜昭的衣领。

颜昭右侧肩颈相连的位置本该有两枚泛青的牙印,但此刻她干瘦的锁骨未见半点淤青,就连从山坡上跳下去时所受的擦伤撞伤也都不见痕迹。

任青悦心中浮现一个大胆猜想。

她迅速揭开颜昭胸前的纱布,颜昭发育不良的身板儿在她眼前暴露无遗。

其右肩位置,被剑气穿透的地方,只留下指甲盖大小一块疤。

而且,这道疤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溶解,消失。

任青悦薄唇微抿,指尖抚上那一点余留的疮疤,若有所思。

这孩子果然不同寻常,不仅身份成谜,她的身体里还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既如此,她倒也能稍稍安心,虽然颜昭无法修炼,也不通人情,但至少不会那麽容易丢掉性命。

斗转星移,昼夜交替。

第二天清早,颜昭睡醒,伸个懒腰的同时,还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睁眼,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

颜昭愣了半息,昨夜发生的事情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回放。

遭了!

她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正要夺门而出,余光瞥见枕头边一团毛茸茸。

颜昭急急止住脚步,风风火火跑回去,一把将睡得半醒的小狐貍抄起来,左团一团,右看一看,确认它就是自己的那只小狐貍,没有被人抢走。

经过昨夜折腾,小狐貍伤得更重了,精神头很差,困恹恹的不理人。

颜昭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她摸了摸腰间荷包,乾坤囊还在,便取出昨儿捡的两条肉,切下一小块喂到狐貍嘴边。

小狐貍掀开眼皮,绿琉璃似的眼珠子神光黯淡。

“多多少少吃点儿吧。”颜昭小声劝它,“你得吃东西,伤才能好。”

小狐貍看一眼生切下来,没煮也没洗的腊肉块:“……”

看颜昭的表情,如果它不吃,她很可能掰开它的嘴把食物强塞进去。

该怎麽委婉地告诉颜昭,其实它不吃东西也饿不死。

无解。

它只好不情不愿,勉为其难,身心抗拒地把腊肉块囫囵咽下去。

颜昭还想切第二块,它立马从颜昭怀里跳出来,宁愿让伤口痛着,也不要被颜昭抓到。

“诶,你跑什麽!”颜昭果然停下切肉的动作,注意力跟着小狐貍满屋子转。

笃笃笃。

敲门声响,打断一人一狐嬉闹。

颜昭警惕起来,把腊肉塞回乾坤囊,手里却还握着骨刀,朝小狐貍使了个眼色,让它找地方躲起来。

小狐貍蹲着不动,颜昭抱起它,将它塞到床榻底下。

狐貍银白的毛发裹上一层灰。

“……”

颜昭这才跑去开门,拨开门栓时,感觉到一丝违和。

这门竟然是从里边儿锁上的。

来不及细想,她拉开房门,门口站着一个男人,虎背熊腰,壮得像头牛,比颜昭高了两个头。

颜昭握紧藏在身后的骨刀,犹豫要不要出手。

这时,男人突然弯腰,朝颜昭行抱拳礼:“大当家请姑娘到前厅用餐。”

颜昭惊疑:“???”

男人说完后退两步,在门廊下等候。

小狐貍从床底下钻出来,跳上颜昭的肩膀,要跟她一起去。

颜昭拿它没办法,让它自己待着她也不放心。

她只能将狐貍往怀里一揣,走出房间时忍不住小声嘟囔:“这拨土匪葫芦里卖的什麽药?”

男人听见了,瞥她一眼,面色不善。

狐貍沉默。

此刻如果有针线,它一定把颜昭的嘴巴缝起来。

好在前厅与客房之间就隔了几步路,男人忍下没有发作。

颜昭再次踏进山寨主帐。

昨天见过的女土匪高坐主位,左右手边各摆了一张矮桌,桌上陈列七八个盘子,各种菜式,虽然瞧着清淡,但荤素都有,还配了丰盛的果盘。

阿玲在右边那张桌子后,左边的桌子则空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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