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祈呆呆地摇摇头,只是看着地上的少年,从浑身抽搐到最后再没有了动静。
一条生命再次在叶文祈眼前消失,而且,他看向苍圣疏,还是这个人。
“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狼连头也没有抬,坐在屋子里,咬了一口削好的苹果,说道。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因为开着门的关系,清晰地传了出来。
“机会难得,再说这个月也轮到我了。”苍圣疏没有否认,又加了根手指进少年的身体,少年顺从着苍圣疏的动作,甚至微微扭动着腰身配合着苍圣疏。
“看来,你又送了牺牲品。”狼打了个哈欠,像是在谈论今天天气如何一样。
“是他自己要跑出来。”苍圣疏矢口否认,又加了一根指头在少年身体里,少年开始发出猫般的呻吟。
“呵……”狼的笑声里带着嘲讽,叶文祈感觉到这不是对苍圣疏的,还是对他,要是他当时跑出来……又看了眼地上几乎泡在血潭里的少年,咬了下唇。
叶文祈不敢再看下去,赶紧退回门内,并把门关好,背靠在门上,好像还能听到外面苍圣疏的笑声,诡异而魅惑。
叶文祈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压着什么一般,那种透不过气的感觉,死亡在这里天天上演,真实而残忍。
而且这里的人看惯了死亡,甚至把死亡杀戮当成了一种艺术……一种血染的舞曲。
他看向狼,有点明白了狼的意思,去除好奇心,习惯死亡,享受杀戮是他要学的第一课。
狼手指按在刀背上,仔细看着刀锋,目光中带着几分柔和,不似平时的冰冷。
这样的狼竟让叶文祈感觉到温柔。
“身体好了?”狼的眼神没有离开刀锋,只是不知为何,叶文祈竟从他的口气里听出了几分期待。
缓缓吐出一口气,叶文祈才低声回答,“是,需要我做什么。”
他的声音平静,只是僵硬着身子。
“别紧张。”狼拿出一块软布,细细擦拭着,狼的手保养的很好,从叶文祈这个角度看,柔软而干净。
只是叶文祈知道,这双手上隐藏着多少茧子,这双手的力道可是轻易置人于死地。
“跟我进来吧。”等把手术刀擦好,放到一个黑色皮质的小包里后,才起身说道。
叶文祈跟在狼的身后,狼推来了那个叶文祈没有进过的门。
里面有浓重的福尔马林的味道,就是当初叶文祈他们学校的标本室一样。
一个黑色的五层大架子,上面摆放着不同大小的玻璃瓶,玻璃瓶里面有动物有昆虫,甚至还有人体器官的标本。
栩栩如生,让叶文祈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其实这些东西被狼弄的很有美感,只是叶文祈总有一种自己也是这里标本的感觉,只是他现在还是活的。
一个活的不知道明天的标本。
“脱了上衣躺下。”狼双手戴上了手套,下巴朝着屋内唯一一个白色的手术台扬了下。
叶文祈把上衣脱掉,叠好后放到一边的椅子上,其实他原来在家没有这些习惯的,只是不自觉地想要拖延一些时间。
双手撑着手术台坐了上去,他看了眼狼,声音平静地说道,“别把我弄死。”
“这是求人的态度吗?”狼拿出一个透明的瓶子,里面有着淡蓝色半透明的液体,在明亮的灯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不知为何,这竟让叶文祈想到了食人花,那种妖艳美丽的花朵,用来吸引着猎物。
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叶文祈微微垂眸,纤长的睫毛如残翅的蝴蝶,在他的眼下投出身影,潋滟。
“我求你。”叶文祈低声说道,声音像是在一个密闭的环境回荡一样,空洞,“我不能死。”
不是不想死,只是不能死而已。叶文祈躺到了床上,平静地看着房顶,刺眼的亮光让他眼睛发疼,可是他不想闭上。
“死不死看你自己。”狼看了他许久,终是开口回答,把瓶子放到叶文祈手中,“喝了,我一个小时后来看结果。”
叶文祈一手撑起身子,手握住瓶子,拇指打开瓶盖,玻璃的瓶盖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叶文祈仰头喝下,才知这美丽的东西,味道却是苦涩,差一点就吐了出来。
只是看着狼的眼神,叶文祈硬逼着自己把药水咽了下去。
把瓶子扔到地上后,叶文祈躺会手术床上,狼只是看了一眼地上的玻璃渣,也不在意,就用皮带把叶文祈四肢绑在了手术床上。
叶文祈没有反抗,他也知道,只要是狼决定的事情,他根本没有办法改变也没有资格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