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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同直男闻到了我的信息素(116)



他从口袋里拿出烟,点了却没送入口中,而是放在了墓碑上,让它静静燃烧。

他又拿出一根,熟练地夹在手中点燃,吸气时眉目懒倦。

导演监视器前,泽瑞咦了一声。

“学的还真是快。”

这自如的模样,哪里看得出昨天还是个生手。

站在一旁的编剧说:“昨天我看见他助理买了一袋子烟,应该是回去练习了。”

泽瑞玩笑道:“真是让好孩子学坏了。”

编剧摇头说:“我看未必,烟酒这些东西,有人天生喜欢,有人却怎麽也适应不来,起码他现在还不适应,他今早自个儿带来的烟还是草莓味的呢,太细了给道具组那边否了。”

他想到自己早上看到的画面,说着说着笑了起来,对于他们这种抽烟许久的人来说,钟今带来的烟的性质和玩具也没区别。

泽瑞扑哧笑出声,说:“难怪重拍昨天那场戏的时候表情不好,合着是要多抽两口。”

编剧:。

大哥,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说演员是单纯因为你要重拍才愁眉苦脸呢?

商延思站在一旁,将他们的对话尽收耳中,听到某些字眼的时候,舌尖似乎泛起草莓香精的味道,沖淡烟草的气息,徒留甜腻。

幻觉伴随而来的强烈心悸让指尖微微发麻,但只维持了短促的一瞬便如镜花水月般烟消云散。

商延思有些不确定地想,幻觉难道已经能够影响他的身体了吗,以至于在听到某些信息的时候,居然能具象化的感知。

就好像他真的感受了钟今吐出的草莓味的烟雾,在忽明忽暗的燃烧光点中和钟今做/爱。

可他现在和钟今都回不到从前,又怎麽可能做出这种事。

就算是他们关系最好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过。

商延思竭力克制着因猜测而産生的精神快感,他怎麽会对钟今抱有那种想法呢,他根本就不喜欢男人,甚至非常恶心同性恋,只是钟今是特别的而已。

他直勾勾地盯着镜头里青年的面庞,在被放大的画面里,青年的唇瓣红豔,随着话语不断开合。

脑海里的话语似乎变得古怪飘忽,转化为模糊不清的呢喃。

我怎麽可能想和今今做/爱呢,是他的性取向让我不自觉这麽想而已。

唔……和今今做/爱吗?

被放纵的思绪滑向幻想的深渊,下意识代入相关的场景。

带着甜腐白气味的纠缠似乎近在眼前,那不是错觉,那是商延思仅能肯定的真实。

在恍惚中,商延思似乎想到了那天晚上更多的细节,在黑白电影的光中,有别于视觉的其他细节。

钟今刚刚喝了一口酒,用他湿润的唇轻轻蹭着他的唇瓣,而后试探的用舌尖描摹着他的唇线,比起挑逗更多像是笨拙的舔舐,那双眼睛灼灼有光,炽热真诚。

他听到了吵闹的心跳声,或许来源于他自己。

在混乱记忆中深入寻找时,商延思没注意到那些伴随着‘同性恋’的血色阴影没有再如同附骨之疽一般出现,那些惨叫哀嚎与痛苦的啜泣,一并被淹没在狂啸的欲海里,被寻找甜蜜答案的执着而压制无声,掀不起一点波澜。

碧空之下,所有人的注意点都在不断运动的机器和镜头中央的钟今身上,没人注意到安静站在一旁的商延思。

否则就会有人发现,早早就拿了许多奖项的演技派演员,一向以冷淡对外示人的商延思,注视着镜头里的主角的眼神透着奇异的晦暗。

癡迷的贪婪与狂热,压抑在一片平静下,古怪粘腻。

……

钟今艰难地拍完了这场外景戏,总共拍了两遍,因为在他演完第一遍之后,导演又有新的想法,最后拍了两版,所以他抽了两根烟。

他真傻,真的,单知道剧组需要用烟做道具,却忘了在剧情里烟是有规定的。

陆拾第一次偷偷抽烟是偷了陆永清的一根烟,在剧情设定里那种烟抽的人少,但陆永清就属于能欣赏并且很爱的少数人,道具组倒是没特地去找这种烟,而是买了好入口后劲小的类型,是大衆化的中支。

他带去的烟是细支,上午重拍但是导演不用的那版用不上,这场也用不上,因为陆拾被陆永清影响,也只抽那个牌子的烟。

钟今出了镜头之后就赶紧拿了橙橙递过来的漱口水,漱了几次口后又喝了一杯冰镇的西瓜汁,然后含了一颗咽喉糖。

“这麽难受啊?”

编剧老师路过,递了个口香糖。

“还好,就是不太习惯。”

钟今道谢,笑着接过。

虽然道具老师保证说是绝对不呛嗓子的烟,但对他来说还是太过辛辣,他在镜头里的低落痛苦三分真七分演,因为实在是太难抽了,相比之下虽然草莓味牛奶味的有点齁人,但他的接受度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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