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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三个怨种前夫(394)
作者:妤芋 阅读记录
莫亚蒂对我嗯了声,他咬着草莓尖,汁液很快浸湿了嘴唇。他边嚼边用眼神示意我继续讲。
于是,我把想要赶在立春前,在这儿布置一个展览的想法说了出来。展品就是楼上的亚克力样布、柏砚留给我的娃娃全家福,还有这些年他的其它很多刺绣作品——最早能追溯到我童年破洞袜子上的一只金色小鸟图案。
我打算都收集过来。在这座三层楼的工作室中,我希望每个作品都以最贴切的方式被展示,因此莫亚蒂的脑子必不可少。
莫亚蒂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地听完了我的一箩筐的想法。他又打了个哈欠,点评道,“这对你来说确实是个技术活。”
“是的,所以我才找到厉害的莫亚蒂大人嘛。”
我的奉承多少还是起了作用,莫亚蒂哼了声,他擡起手,向天花板伸了个懒腰。他拉长自己,如同一只仰起脑袋、鼻子朝到天上去的猫,得意洋洋地露出白皙柔软的脖颈和胸脯。
“就帮你这一次。”莫亚蒂说。
他疏懒四肢,拿脸趴到桌面。冬日的阳光下,蓝色的眼睛转悠到我的脸上,他盯着我,见我笑了,他撇了撇嘴,又不爽我如此轻易地得偿所愿。“最后一次,”莫亚蒂对我说,“这是最后一次!”
我对此不置可否。
不过,虽然心里已经盘算清楚了该怎麽剥削莫亚蒂,但怎麽着也得讲个基本法,我还是準备一切都推迟到新年结束了来。
将近傍晚,这些天清扫出来的所有垃圾都被处理得当,针对柏砚工作室的大扫除工作圆满成功。
来这颗小星球块一周了,莫亚蒂还没出过门。偶尔有几次踏出院子,也就是为了拐个弯丢垃圾。
这怎麽能行?我不由分说,拽着懒骨头似的莫亚蒂,去参加社区举行的跨年聚会。
聚会的地点在离工作室不远的大草坪上。这块空地通常用来举行音乐节、演唱会之类的活动,周末还时不时会有些艺术集市。
我拽着不情不愿的莫亚蒂到的时候,草坪的最中央已经堆满了柴火,上面还放了口锅。听旁边的路人说,这是大锅饭。
聚会上遇到不少熟人,尤其是第五大道的年轻人,他们和柏砚最熟,连带着也或多或少地脸熟脸了我,将我视作柏砚的助手、朋友之类的阿爷。
不少迎面碰上的年轻人和以往一样热情,朝我打招呼。但不明白为什麽,这些孩子的眼睛总会情不自禁地往莫亚蒂身上瞟。
我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莫亚蒂,宽大的灰色毛衣,笔直的黑色毛呢裤和一双蓝色棉拖鞋,穿着得体,除了一脸要死不活的,没什麽奇怪的地方。
“怎麽了?怎麽你们一直盯着他看?”我询问一个和我相熟的年轻人,他的店铺就在工作室隔壁。
“这个是因为……”年轻人的眼珠子小心地在莫亚蒂身上滚了好几圈,他斟酌许久合适的称谓,“这位——叔叔好漂亮,从没见过这麽好看的叔叔。”
莫亚蒂也听见了,他飘忽的视线定在年轻人的脸上,定了几秒,又无所谓地移开。而年轻人的脸,居然就在这短暂的注目下腾地红了起来。我,“?”
我清楚莫亚蒂的脸很伟大,毕竟我第一次见到他,就被他的美貌眩晕了。但我还真的没想到他的威力能大到如此骇人的地步。
我不论走到哪儿都是被喊爷爷,只比我小两岁的莫亚蒂却是叔叔。还是一眼就能把人看得小脸通红的叔叔!
尽管如此,我心里还是存了些犹疑的。也许只是这个年轻人的主观喜好,实际上莫亚蒂在客观上没这麽大的魅力呢?
可随着聚会的人越来越多,明里暗里倾注在莫亚蒂身上的凝视越来越频繁,我不得不承认,大概、也许、应该——莫亚蒂这款年老、色微衰的颓废人,真的在年轻人里非常吃香。
我侧耳倾听,听到不少年轻人在窃窃私语间对莫亚蒂的评价,提取其中的关键词,基本上都是:“破碎感”、“柔弱”、“冷豔”、 “大美女”……听得我眼前发黑,一阵胃痛。
我不禁也和其他年轻人一眼频频打量莫亚蒂。我不是为了多看几眼他的皮囊,是确保没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调包莫亚蒂。
而这些孩子们口中充满破碎感的柔弱冷豔大美女,此刻正满脸深沉地盯着斜前方摇尾巴的小狗。
“姜冻冬,那只狗刚刚沖我叫个不停,好烦。”莫亚蒂说,他专心致志地盯着小狗的屁股,仿佛那上面有整个宇宙。
“我要去踢它的屁股。”他告诉我。
噢,是莫亚蒂没错,我放心下来,这股人渣味道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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