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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三个怨种前夫(200)

作者:妤芋 阅读记录


对于姚乐菜的问题,柏莱不语了很久。

他躺在细细密密的草上,望着天上的月亮。额头上的汗水已然滑落,落入鬓角,不见蹤影。

就在姚乐菜以为柏莱不想回答时,他说,‘有了血缘关系,就不会再有别的欲望发生了。’

血缘关系会让他和姜冻冬更亲近,也会让他彻底地、完全地、根本地不再有任何别的念想。他会是姜冻冬最唯一的、最纯粹的那个孩子。

姚乐菜的脑子空白了瞬间。

他听懂了柏莱的意思。他们似敌似友认识了这麽多年,姚乐菜不敢说懂柏莱,但至少能大致明白他极简表达下的引申意。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嗖地支棱起自己,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搞什麽啊,你——’

柏莱止住了他的话头,他无比平静地说,‘我已经放弃了。’

姚乐菜还想说什麽,但柏莱转过身,背对向了他。姚乐菜缓慢地、僵硬地躺回草地,多年以来种种困惑终于都得到了解答,姚乐菜惊讶万分,又后知后觉地感悟到果真如此。

柏莱别过头,不让他看到的究竟是怎样的表情呢?姚乐菜思忖,他仰着脸,一些叶尖儿扫过他的脸颊,痒痒的。这个没有心似的alpha,这个没有底线和準则,总思考利益最大化与抵达目标的最好捷径的权力动物,他是怎样的表情呢?

姚乐菜瞥了柏莱几眼。以往杵在跟前,柏莱的个头过于高大,总让姚乐菜暗恨。如今,躺在草丛里,月色模糊了体格带来的成熟感,和往日那种对待目标的可靠态度。姚乐菜无比真实地意识到,柏莱仅仅二十二岁,就比他大几个月。

是啊,柏莱仅仅二十二岁。二十二岁,还是一个会为了不能说出口的、无疾而终的暗恋而流泪的年龄。

‘真狼狈啊,柏莱。’

柏莱最后一天留有长发的夜晚,姚乐菜如此说道。

第92章 没了屋顶的房子(六)

我醒了个大早。

因为昨晚少吃了顿夜宵,饿醒的。

我躺在床上,脑子和胃都空空如也,但被窝太软了,我动都不想动。要是有人把吃的送到床上来就好了。我在心中许愿,虔诚地祈祷世界上某家早餐摊能接收到我的脑电波,主动把早饭给我送过来。

可惜我祈祷了十多分钟依旧无果,反倒是饿得越来越清醒。翻滚几圈后,我痛定思痛,决定独自出去觅食,吃饱了再接着睡。

打开房门,我没想到居然撞见了柏莱。

我低头,一瞅时间,这才七点出头,“起这麽早?”

柏莱肩上搭着条毛巾,额头上、手臂上都挂了汗,他平複了下呼吸,“晨练。”

瞧他这架势,是晨练都已经结束了。我大惊失色,“我天呢!这麽卷!”在柏莱暗含期待的矜骄表情中,我非常上道地鼓励他,“前途无量啊,你小子。”

柏莱听到了想听的话,满意极了。他指了指面前的房门,“姚乐菜还在睡。”

“睡会儿觉不致于前途有量……”我委婉地为被窝里的姚乐菜挽尊,不让这记回旋镖莫名其妙地扎到他身上去。我说着,拉住柏莱,要去客厅的盥洗室沖澡,免得打扰小菜睡觉,“他昨晚上赶稿子赶累了,让他再睡睡吧。”

柏莱顺着我的力道钻进洗浴间,他拉上门,“冬对他真好,”夹杂着哗啦啦的水声,柏莱的声音有些模糊,“小时候你就老强迫我早起锻炼。”

我吐出漱口水,心想这哪儿能一样呢,“你那时候不是有冻症吗。”

我才遇到柏莱时,这孩子就患有较严重的冻症,肌肉发育滞后,甚至有不同程度的萎缩,连持续站立半小时都做不到。

自他七岁开始,不论刮风下雨,我每天早上带他锻炼,从能够随心所欲地站立,到可以控制双腿的散步,再到足以自由自如的跑步,我们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直到十二岁时,柏莱的体检显示一切正常,我才不再强迫他晨练。但他已然养成了这个习惯,并且保持至今。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跑步吗?”我放下手里的热毛巾,怀念地问他,“你摔了六回,但你一次都没有哭过。”

“真是坚强啊,小莱。”我感叹道。

水声停了,柏莱披着浴衣,捋着湿发走出来,嘴硬得很,“谁会为这种事情哭。”

我把洗漱间位置让给他,他从门后探出脑袋,盯着我坐在沙发上穿袜子,“冬要去哪儿?”

“睡饿了,去吃顿饭,”我说,本来我还想吃了接着睡的,结果和柏莱唠嗑唠得没了睡意,“你也还没吃吧?和我一块儿吧。”

柏莱扭回头,接着吹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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