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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名流(306)
作者:也逢春 阅读记录
听罢李令驰还眯起眼去瞧,“这玉佩是——”
“说来也巧,这玉佩孤刚刚赏赐给皇后,她问孤可否借花献佛,是想转赠父亲,孤念皇后一片孝心,如何能不答应?”说着永圣帝将玉佩径直递出,不经他人手,没让郑蕃转交,更没传唤别的寺人。
闻言李令驰大步向前,君臣咫尺之间,永圣帝掠过他看殿中文武,意味深长,“护军可要拿好,千万别掉在地上,摔碎了。”
“臣铭感五内,”李令驰接过玉佩,玉佩转手落入胸前衣襟,再不见天日,只见护军大人后退跪地,平地一声响彻大殿,“誓不忘于怀!”
“哈哈哈!”永圣帝大笑,挥手招下一曲舞伎粉墨登场,顷刻间,太极殿重归喧闹。
“紧要关头,他发什麽疯?”谢远山咬牙切齿,搁在案上的手难以自控地狠狠攥紧,“今日不除这狗贼,更待何时!”
“到底是偏房竖子,首鼠两端是他的本性,”今夜强打的精神彻底憋回肚里,化作一团无处发洩的窝囊气,谢公绰此时也摆不出什麽好脸色,但比起愠怒,更多的是好奇,“只是万事俱备,何以紧要关头突然倒戈?”
“难不成——”谢远山赫然看向柳濯缨。
果真下一刻,得了玉佩的李令驰走到席位前却没坐下,他从宫娥手中捞起酒壶,兀自又斟一杯,转向对面一言不发的柳濯缨。
“柳大人,”红袖翻飞间李令驰居高临下,话中有话,“老夫也敬你一杯!”
这一句声如洪钟,盖过钟鸣,殿中歌舞再次停下,红袖回落,影影绰绰间互相摸不清对方的神色,柳濯缨暗自深吸一口气,随即站起——
“不敢当,”柳濯缨举杯恭敬,“下官先干为敬。”
“慢着!”
浑厚的声音再次响彻殿堂,舞伎闻言脚下哆嗦,撤出大殿的步伐更快,李令驰回身追着人影,却不是在看这些曼妙的女郎。
殿中衆人极目而去,殿外很快浮现一双羽林郎,两人中间夹着个身形瘦弱、仆从打扮的小郎君,羽林郎左右挟制,小郎君几乎是被架上太极殿中——
待跨过门槛,小郎君的脸庞逐渐被衆人看清:
带上来的是柳濯缨府上的僮仆念一。
陆思卿脊背僵硬,见到念一的瞬间牙关紧闭,
这是要当堂翻旧账麽?
“柳大人,”李令驰搁了羽觞,缓缓在殿中踱起步来,“偷偷放家奴出宫,你意欲何为啊?”
“意欲何为?”柳濯缨低头转着手中羽觞,见招拆招,“这宫门莫不是牢门,下官从属能进却不能出?那麽下官倒也想问护军大人一句,您专程盯着下官府上的家奴,不知又是意欲何为?”
……上,”李令驰没再理他,赫然转向永圣帝,“几日前有官眷上告,声称柳大人徇私枉法,望臣能为其伸冤。此妇人血泪盈襟,字字泣血——”
“我竟不知,如今铎州京师已是李大人一人做主?”席间淳于霑蓦地开口,“历来这民告官有府尹,冤假错案有廷尉,弹劾官员更有御史台,怎的那官眷偏偏谁也不找,就只求李大人为其伸冤?”
“你怎知她没寻过?”淳于霑就像一条随时叫唤的狗,可会咬人的狗向来不叫,李令驰不拿正眼瞧他,反嗤一句:“官官相护这个道理,我想淳于大人应该明白吧?”
“你说谁护着谁!”淳于霑老脸一抖,果真又当面告起状来,“主上,苍天可鑒,臣绝对不曾偏私朝中任何一方!”
“淳于大人先别急,”永圣帝捏着眉心,君臣之间正经说话,却永远有这麽个老不正经的人插嘴,他扫过柳濯缨,盯向淳于霑的瞬间杀心已起,“没人要寻你的错处!”
“是啊淳于大人,”李令驰顺着永圣帝的话,他胸前是天子所赐玉佩,今夜胜负已定,李令驰不与他逞口舌之快,“若你想摘我的错处,也先听我把话说完。”
淳于霑黑着一张老脸退下,眼下各方却隐隐按捺不住。
今夜名为春祭夜宴,实则是为清君侧,斩奸佞。柳濯缨前脚为永圣帝奔忙联络各方,如今各方伺机而动,永圣帝却不準备杀李令驰,反倒给了李令驰清算敌对的权力。
朝中百官谁人不知,李令驰有党羽,柳濯缨便是永圣帝的手中刀,如今李令驰得天子玉佩,这一句弹劾挂在嘴边,倒叫衆人担忧,莫不是大梁当真要改名换姓,轮到李氏称王?
“倒不知那官眷姓甚名谁,”柳濯缨弯腰将酒杯搁下,“下官又是如何徇私枉法,草菅人命的?”
“那官眷便是已故大内右卫将军贾昌之妻魏氏,”李令驰躬身又向永圣帝,“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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