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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东厂厂公遇见西厂厂花(12)
作者:风烟挽 阅读记录
温瑜提笔的手一僵,到底是将毛笔搁在了笔搁上,找周彧要人,亏她想得出来,此事关乎宋玦,凭着她的脾性,惹恼周彧想来也是轻易得很,到那时周彧可不管你是什麽郡主。
平阳前几日便来周府寻人,不过都被打发走了,要说此事倒也是自己的过失,十余日前,自己冒雨去往群玉苑的时候并未作僞装,想来一路上不少人瞧见了自己的模样……
再然后,却也不难联想。
宋玦早就“死”了,这麽多年来平阳却在寻找着宋玦的蹤迹,物是人非,只是寻到了又能如何呢?到底是自己不敢见她。
周礼又道:“义母,郡主说她在老地方等你。”
当真是……
温瑜藏在袖中的手紧了紧,平阳这几日的事,周彧肯定是知晓的,那他是想让自己见呢?还是不见?
关于温瑜,周彧了解多少?关于宋玦,周彧了解多少?关于宋玦与平阳的事,周彧又了解多少?
周彧将选择交给了自己,一时间温瑜想过了能想到的所有可能性,最终还是决定去见一面。
温瑜不免自嘲,倒不如没得选。
话虽如此,温瑜却还是回到房中换了身再寻常不过的太监服,又戴了帷帽这才出门去,周礼想跟着,温瑜便让他跟着了,明里的监视总比暗中的要来得好。
穿过街市,一路上旁人只是以为是宫中的哪位公公又出来办差了,好笑的是这公公竟然戴了通常女子才戴的帷帽,难道还怕容貌被旁人瞧了去麽?
温瑜一路行至襄王府东南角的一处矮墙边,翻过这面墙,便是平阳说的老地方了。
女子出行本就不易,平阳更是一国郡主之尊,应当束之高阁待字闺中才是常理,本来襄王妃也是这般教导她的,是当年宋玦怕她无聊,而她又缠人得紧,宋玦方才时常带一些书籍玩意儿翻墙去见她,于当年的宋玦而言,此处的院墙是最矮的,所以才选了这里。
此处的矮墙也是因为一年大雨塌了一块,不知为何,十余年过去了,竟也未曾修缮。
宋玦与平阳,自幼便订了亲,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之情,宋玦自小便清楚那襄王府上的漂亮郡主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又怎麽能不喜欢?
只是后来遭逢变故,这桩婚事便不了了之,更成了一桩秘辛,你现在去问长宁侯世子同平阳郡主的婚约,你看还有几人知晓?
温瑜站在墙下,到底是物是人非,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来,却笑得很苦,他将帷帽摘下丢给了周礼吩咐道:“至多一个时辰,你站着这等我出来。”
言罢,温瑜便一只手按在墙头微微一跳纵身跃了过去,竟是这样的轻而易举,当年竟还要踩在小厮的肩头才能过去。
温瑜才过去,便瞧见了平阳郡主,胸口好似塞了一团棉絮,怎麽也喘不过气来。
整个人僵了半晌,才跪下去俯身叩首高声喊道:“郡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只瞧见温瑜的一瞬,平阳便红了眼眶,经久未见,第一句话她竟不知该如何开口,见温瑜的模样打扮心口刺得很,密密麻麻地泛着疼。
平阳咬着唇,尽量不让自己落下泪来,却在温瑜跪下高喊千岁的那一剎那,终于是忍不住蹲下哭出声来:“宋玦,你好的很,你没死这麽多年不来见我。
我好不容易逼你过来,你却这般存了心地教我难过。
你这样,我是不是也应该给你磕一个响头?”
温瑜擡头看向平阳,那个跟在自己身后喊自己哥哥的小姑娘长大了,她明明不是个爱哭的人。
温瑜张了张口,干涩地吐出几个字:“雨姝,别哭了,我错了。”
大周国姓百里,平阳郡主名为雨姝,百里雨姝,因为襄王爷初见襄王妃时,瞧见的便是雨中的一抹姝色。
只是世人皆称其封号,唤她雨姝的是少之又少。
平阳依旧埋着头低声啜泣着,不知过了多久才随意地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擡眼看向温瑜,喊了声:“玦哥哥。”
恍如隔世,平阳与宋玦仿佛是上一辈子的事了,多年来一直不敢见她,如今见了才发觉,自己对平阳已经没有那般情愫了。
温瑜也曾是个正常男子,做过旖旎的梦第二日醒来弄湿了亵裤好不羞恼,娘却笑着说他长大了,可以娶亲了。
温瑜红着脸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自幼同他定亲的平阳,十四岁那年,他还亲手猎了一只大雁送给了平阳,信誓旦旦地保证:待你及笄,我一定亲手猎一双大雁放进聘礼里娶你过门。
情窦初开的年纪,一切都那样的好。
而如今,他们一个成了太监,而另一个也早已成婚,没了那般情愫,权当作久别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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