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老潘的资料，全名潘兴乾，于十年前的五月十三日失蹤，当天早上上班是和妻子吴珍交代晚上要同孙警官一起吃饭，可吴珍等到了夜里十二点还不见潘兴乾回家，电话从无人接听变成关机。吴珍只得打给孙警官询问情况，才得知潘兴乾放了孙警官的鸽子。

隔天上午仍不见潘兴乾回家，于是报了失蹤。调查中得知，潘兴乾是正常下班离开了孤儿院，坐了一辆出租车準备去和孙警官约定的烧烤店。但出租车司机说行驶到一半时，潘兴乾要求下车，跑进人堆里不见了蹤影。

警方对客运站火车站进行了查找，都没有潘兴乾的记录，人像凭空蒸发了一样，什麽痕迹都没留下。

“潘兴乾好端端的怎麽会失蹤？”

江浔刮着眉骨，反複看着资料，又联系程礼问着什麽，边回複着：“有可能是发生了什麽意外，比如在路上被车撞了，肇事者不想担责，把人处理了。又或者在施工地不小心踩到了断裂的木板，掉进了水泥池里，被淹没了。”

知之背脊发寒：“你的假设有点过于可怕。”

“但这些的确真实存在。”江浔捏了下她的脸：“别担心，不会发生在我们身边。”

江浔手机传来一声响，是新消息提示音，他收回手，拿过手机，是程礼发来的。一串数字，是偷拍视频最早的日期。

2012年5月14日。

这个日期十分微妙，在潘兴乾的家属上报潘兴乾的失蹤案，外界都在等待找回潘兴乾的时候，董发已然顶替了潘兴乾的位置，成为新的院助理，以及他们交易团伙的一员。

就好像早就知道潘兴乾不会回来了一样。

“潘兴乾的失蹤不是意外，可能和孤儿院的交易挂鈎。”

无证

“我们先去找董发问问情况。”

“董发和李春生现在都在刑警队接受调查。”

“那我们去刑警队。”

半路忽然下起了雨，开始小滴小滴的，不过一分钟豆大的雨点砸落在挡风玻璃上，天气预报显示的是阵雨，谁会想到是太阳高照的上午时分下雨。路上尽是没有防备的行人，倾盆的雨淋得人措手不及，慌乱的找着避雨的法子。

雨刮器在工作着，知之落下一点的车窗，雨水争先抢后的顺着缝隙往里钻，她将手指伸出去一点，雨滴甚至有一些温热。很快，整条手臂都在滴水，才把手收回来关上车窗。

水珠顺着手臂往地垫上落，知之朝着江浔伸出右手，眨着眼：“哥哥，我的手湿了。”

江浔身形一晃，好在早有防备，这次倒没夸张到歪了路，单手从扶手箱的抽纸盒里抽出两张纸递给她：“擦擦，别着凉。”

两个人到了刑警队楼下，直奔楼上的程礼办公室，却发现程礼和林枫他们都不在。张赞抱着一摞资料，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又折了回来，扒在门上看着两个人。

“小嫂子，你…”张赞又改了口：“你们怎麽来了？”

“董发和李春生在哪里？”

“他们现在在审讯室呢。”

“顺利吗？”

“顺利的话，还需要我在外头来回跑？”张赞气够呛：“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嘴硬，那视频都在那摆着呢，还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去问问程礼，我和江浔可以旁观吗？”

“我给你俩问问。”

张赞抱着资料跑走，片刻功夫弹出个脑袋出来，朝两个人招手：“你俩过来吧。”

两个人也不算是第一次进监控室，只是这次不太一样。审讯室里面两台监控都亮着，里面显示着两间审讯室，董发和李春生坐在椅子上，一个一脸不耐，一个吊儿郎当，都不太服气。

程礼和林枫两人各自带着记录员，与之相对而坐。

董发翘着二郎腿，跟坐在自己沙发一样，靠在椅背：“警官，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我根本不知道什麽交易不交易的。”

林枫猛地拍桌：“你还要狡辩到什麽时候，视频摆在那里，你还说没有？”

“视频里我们不过在商讨带孩子出去打零工的事。”

“你管那种身体交易叫打零工？”

“什麽身体交易？”董发歪着身体，把无赖的脾性贯彻到底：“哪有什麽身体交易，我们被带去开会，商讨的就是孩子出门打零工的事，谁知道孙德利那个黑心肝的，居然把孩子送去干那种买卖！”

程礼那边的李春生也是同样的说辞。

“那都是孙德利趁着我不注意私底下运作的，我一直以为是正经生意，才拉着那些孩子出门的，其余的根本不知情。”

程礼手指点着桌面上的资料，正是张赞刚刚送进去的，九年前调查孙德利时，他们的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