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臻揉着太阳穴，带着几分歉意：“最近我在带一条新的业务线，忙了一个多星期了，时间上有点混乱。”

程礼注意到知之的急切，也不迂回，直接问：“你知道李良义夫妻遇害的事吗？”

“什麽？！”沈言臻吃惊不已，视线茫然地看着几人：“怎麽会？我们前天还见过面，宽慰他事情会过去，别放在心上呢，怎麽就死了？”

“你和李良义是怎麽联系这次活动赞助的事？”

“见面聊的，之前因为我妹妹的事，无意间和他的单位有了联系，见他因为六一活动烦恼，所以出手帮了一把。”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看向知之。知之咬牙切齿，强压着想要撕破他假面的沖动。

沈言臻仍是吃惊：“你们来找我不是因为周怡吗？怎麽和李良义也有关系？”

他的表情让人看不出真假。

“你认识曹术波吗？”

沈言臻摇头：“这是什麽人？”

身后的两个男人出声提醒，下一场会议要开始了。沈言臻“啊”了一声，擡腕看表：“居然这麽快就到时间了。”

说着，颇有遗憾的从名片夹里抽出一张名片递向知之的方向：“不知道这次问话有没有解决你们的问题，再有问题联系我，我知无不言。”

沈言臻起身，转身就要走，知之忽然开口：“那你认识一对姓段的夫妻吗？”

沈言臻顿住脚步，颇感疑惑地看着她，嘴角带笑：“姓段的认识一些，不知道徐小姐说的是哪位？”

知之攥紧拳头，想要朝着他的脸挥过去，江浔已然走过来包住她的手，直视沈言臻。

“沈先生，夜深人静的时候，你可以仔细想想到底认不认识这些人。”

“好。”

会议室的门“砰”地一声关上，掩不住关门者的怒气。

僞善者的假面终究要被撕破的！

变化

此次问话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还有打草惊蛇的可能性。

程礼追着沈言臻的步伐走了出去，在走廊里叫住了人。沈言臻面露不悦地看过来，眼底藏着愠怒：“程礼，我是看在你是程家人的份上，给足了你面子，不然你们这麽冤枉我，很难好好的从这栋楼离开。”

“我除了是程家人以外，还是警察。”程礼不卑不亢：“也正因为我是警察，所以有些话还是要说，做过的事不会消失，你的尾巴藏不住多久。”

“这麽说，你是觉得我犯罪了？”

“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可是合法公民，杀人放火的事可不会干的。”

“你不会，不代表你不会指使别人去做。”程礼说出了夏超的名字，又说出了沈穗小男友的名字，见沈言臻的笑容僵在脸上，才缓缓笑出来：“怎麽不笑了？”

“程礼，这并不好笑，麻烦你们下一次拿着证据来找我，否则就不会这麽客气的请你们进来了。”沈言臻转身要走，想起什麽后，又笑了：“哦对了，过两天程叔叔生日，我也会到场，听说程阿姨会给你介绍女朋友，也是好事，毕竟徐小姐另有所爱，你这麽单着也不是办法，希望下一次再参加你家宴会，是你的好事。”

“我的好事很多，包括抓住试图逃脱的罪犯。”

沈言臻在言语上没有占据上风，却也没有气急败坏，只是挥挥手转身离开，独留程礼站在走廊中，直攥拳头。

证据证据证据，这是困住所有案件，最重要的一环。多少罪犯因为缺少这一环，而逃脱了法律制裁，又有多少受害者因为没有证据，而无法讨回公道。

知之心底的雷达一直在响，脑海里闪回的是程礼所受的伤，不敢让程礼与沈言臻过多的接触。惶惶然的起身，拉着江浔的手：“我们出去吧，他们独处太久了。”

江浔微微蹙眉，明白她心里的天平在倾斜，有些许的失落，又极快的敛起情绪。

几人走出办公室，林枫走到程礼身边：“程队，现在该怎麽办？”

程礼沉默着擡头看眼走廊尽头的监控探头，平静的摇摇头，一行人走进电梯，林枫还要问，被知之插科打诨糊弄过去。

离开世盛集团的管辖範围内，程礼才开口：“找两个脸生的监视着沈言臻，一旦发现他有任何出格的举动，直接带回队里。”

“你刚刚怎麽不说，我还以为咱们就这麽放任不管了。”

知之算是意识到林枫的大脑，偶尔是多麽的简单了，帮忙解释：“集团上上下下都是沈家的眼睛，在那里说的每一句话，和站在沈言臻脸上说没什麽分别。”

“居然会这样，我不知道啊。”

程礼回头望向几乎高耸入云的世盛大厦，微眯下眼：“让盯梢的人机灵点，发现不对劲立刻撤出来，不要沖动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