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张轻轻也领着她的两名侍女上了楼。

那个女人能住这，凭什麽她不行，她也要住。

还剩一个贺渊，他没有走，还紧紧跟在裴清之身后，他走在哪他的视线就在哪，这无形之中给了他更多的压力感。

“救命！我想死。”

裴清之痛苦抱头，有气无力半瘫在大堂的桌椅上，全身的精气神都好似被抽走。

见贺渊还在他身边安心坐下了，裴清之从手臂中露出一只眼睛偷看他。

他郁闷好奇问：“你怎麽不走？你还跟着我？”

“你喜欢她们吗？”贺渊单刀直入。

“咳咳咳！”

裴清之激动之下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这麽直接的吗？

兴师问罪？

缓和呼吸后，他转头看着贺渊的脸，裴清之莫名其妙有些胆战心惊，一阵冷汗渗出裴清之的后背。

“喜欢？”

贺渊小心出口试探。

一双深邃的眼眸，怵场地细细打量着对面之人的神色，不愿放过一丝一毫。

“不喜欢？”

愈发急促的心跳，贺渊甚至能清楚的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却不能多做什麽，也不敢多做什麽，只能静静等着对方的回答。

虔诚又认真。

裴清之眨了眨眼，茫然片刻，眼中透着一种被感化后的单纯。

他缓缓开口解释道：“莫倾城我把她当妹妹，至于张轻轻，我只是利用了她。”

自己都不知道为什麽要和贺渊解释这些，但等他反应过来，话已经由他亲自说出口了。

想了一瞬，裴清之又多补了一句，“我说的这些，你信吗？”

贺渊定定看着他片刻，后笃定郑重吐出两字，铿锵有力。

“我信！”

“哦。”

裴清之莫名就心虚了，话没撒谎，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哪门子的劲。

他只好装鸵鸟，下意识地把脑袋埋进自己的手腕中，避开对方火热的视线。

最难搞的是他，最好哄的还是他。

哎！

裴清之心底暗暗叹息。

冷月高悬，繁星点空。

裴清之还是主动去找了莫倾城。

还没进门，就听到了莫倾城与莫如月在房间中的争吵声。

他站在房间门口迟疑了。

要不然明天再说？

才刚这麽想，房间的门由里朝外打开了。

神态平和的莫如月从房间中走出来，路过裴清之的时候，还友好的朝他点了点头。

裴清之回以一抹淡笑。

等莫如月彻底消失在了楼梯口，裴清之这才鼓足了勇气，踏入莫倾城的房间。

“关门！”

莫倾城正在整理自己新买的储物袋，房间的桌子上堆满了杂物，数服装首饰居多，其次才是修炼所需的一些灵宝修炼秘籍。

裴清之顺手关上了门，进门后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一开始两人就冷场了。

“怎麽？不说话来干嘛？”

莫倾城拿着一面镜子，一根簪子，正在自己头上比划，插了几次都不如意，她干脆就换了一支。

裴清正在桌前坐了下来，无端多了几分谨慎，然后小心翼翼开口问道：“你是要準备回天机阁了吗？”

“是啊！”莫倾城插好一根，又选了一根。

她从镜子上收回视线，然后看向裴清之，主动开口问出那个对方一直没有回答的问题。

“我要和莫如月结婚一起管理天机阁，你怎麽看？”

“我可以先知道天机阁发生了什麽事吗，这个问题我想之后再回答。”

“可以！”莫倾城点了点头。

天机阁机密。

两位圣主内斗争权，女圣主已死。

“天机阁势力只剩下一家独大，且意在血洗另一分支，我的母族就是其中之一，我必须回去阻止，已经无法再逃避，有些事只能我来做，这是我身为圣女的责任，该是我该承受的。”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麽我的答案好似也并不那麽重要了。”裴清之说。

“不！”莫倾城放下了镜子，也放下了手里的簪子。

她看着他，反複强调，“重要，很重要，非常重要。”

心神微微一震，裴清之终于问出一个想问又不敢问的问题，他试探着说：“你……？你是不是喜欢我？”

“是！”

莫倾城回答的很干脆，干脆的让裴清之意外。

既然说开，就彻底说清楚。

她继续解释道：“曾经喜欢，不受控制的那种喜欢，这只能怪你对我太好了吧。”

怕裴清之误会，莫倾城高举双手，说出但是。

“但是！我很清楚你对我不是我要的那种喜欢，所以，我放弃了，做人就该拿得起放得下，我莫倾城也不是那种拎不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