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之却不然。

贺渊眼中有怀疑有探究，裴清之心中生疑，脸上面无表情与之对视。

前世也算见过不少大场面，贺渊不过发小笔下的一男主，就这一层，裴清之就对他碎了一地滤镜。

都说第一印象很重要，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相杀，确实不是一场愉快的相遇。

察觉到现场气氛的不对劲，莫倾城目光闪烁，双手托着下巴，看戏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轮转。

“哈！”

还是莫倾城先撑不住，捂嘴打了个哈欠，摆手道：“你们两有事说事，这麽盯着？要看到什麽时候？”

这贺渊确实有点东西，裴清之心虚的收回目光，然后就察觉到身旁的阴影，笼罩在他一侧。

贺渊一撩衣摆，坐在他身旁。

两人之间隔着一段不近不远的安全距离，裴清之一转头，贺渊线条淩厉的侧脸就映入眼帘。

轮廓完美！无可挑剔！

以他挑剔的眼光，居然真的有人长在他的审美上！

可惜是个男的。

贺渊转头与他对视，“裴清之？”

“嗯！”

他自然的收回目光应答。

贺渊又问：“天灵城少主？”

裴清之心底顿时咯噔一声，不详的预感让他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他脑子中的思绪飞快，各种算计在他心底交杂渐渐成型，又被一一否定。

就在他準备装晕逃避现实时，贺渊又开口了。

“我为天灵城而来，来到这里是意外。”

“少主？什麽少主”

莫倾城快速挤在两人之间，刚刚留下的安全距离正好可以塞下一个莫倾城，她一脸兴趣盎然挤破两人隔阂，“清之还是天灵城少主？这麽有意思的身份怎麽不早说。”

“你一个少主这麽穷的吗？”埋怨一句，她转头看向贺渊，“你说你从那边过来，天灵城怎麽了？”

“姐弟？”

望着她，贺渊清减的说出质疑。

这对姐弟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行为可疑，哪有姐弟不知道对方身份的？

裴清之眼睛都不带眨，说谎道：“表的！”

莫倾城心虚的转头，扣了扣鼻尖，错开了贺渊淩厉视线。

视线越过莫倾城，寒了裴清之一眼，贺渊没有信他的信口雌黄，而是开口说道：“天灵城发生变故，大火屠城，无人生还。”

说完他犀利的目光，紧紧钉在裴清之的脸上，妄图在他身上找出破绽。

真兇竟是我自己

据他所知，天灵城一衆民衆，包括城主都被一人虐杀至死，城中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大火烧了整整一夜。

这件事惊动了神道宗，宗门连夜传讯，命附近宗门弟子尽快前往调查。

贺渊先去了天灵城，城中只余废墟，已经不可能在有任何线索。

他只能附近城镇调查走访，从一赶牛车的老伯打探到，他在屠城后见过天灵城的少城主。

怀揣着少城主的画像，贺渊出现在挑石镇，只因这里传出了火性灾怪传说，与天灵城事发后的时间，更是完全吻合。

直觉告诉他，这份怀疑没有错。

果然，他在这里找到了裴清之的蹤迹。

天灵城已全城被屠，他不知道裴清之是怎样逃过一劫，但他现在是唯一的知情人。

若他真的是那只灾怪化身，不管有意识没意识，无论如何都要先把人控制住，待宗门来援。

恐慌到极致，一时方寸大乱。

裴清之此时的脑中竟然出现一片空白，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沙哑的开口问道：|“无人生还吗？”

贺渊点头。

屠城！！！

如果只是屠城，裴清之不会怀疑自己，可巧合就在那场大火，天灾最明显的属性特征就是火。

且天灾这强大的杀伤力，他不相信有人能随意模仿。

怎麽会怎样？

裴清之却想越觉得心惊。

难道剧情还是按着原着发展？天灵城走剧情也是被他屠杀殆尽，不，应该说是他身体里封印的天灾。

之前来没有杀过人的他，让他无论如何都不敢想象，自己竟然能做出屠城，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好似做了一场恶魔，醒来一切都不对劲了。

怪不得他的记忆出现断层。

原来他失去的记忆不是一夜，是一天一夜，莫倾城救他的时候，离他穿越而来已经是过了一天。

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裴清之看着贺渊问：“那你为什麽会出现在这？出了什麽意外？”

贺渊极度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为你而来！”

“哦豁！”莫倾城气氛组控制不住地叫出声。

裴清之心中此时此刻一团乱麻，无心理会莫倾城的搞怪，他呼吸之间慢慢平複自己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