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琳无奈：“好吧——”

桑陌上一进屋，径直走到冷清宁身边，拍拍他的肩膀。

冷清宁自知上次放了桑家鸽子，爷爷不大待见他，所以一直很拘谨不自在。他僵硬地转过脑袋，擡眼看去站在身后的桑陌上，喊了一声：“爷爷。”

桑陌上没回答也没拒绝，问道：“你觉得你和甜甜能有未来吗？”

冷清宁默默捂住胸口，坚定地回答道：“有！一定有！”

“那可得说话算话啊。”桑陌上道：“要是敢食言，让我们家甜甜为你难过，看我不连夜扒你的皮！”

冷清宁颔首，微微一笑，“嗯”了一声。

桑陌上从冷清宁身后绕到他的跟前，坐在沙发上，说：“我呀知道以前我太溺爱甜甜了，惯的他不像样，也想好好教训他一顿，改过自新，可一想到他的爸妈被我逼死，我就觉得亏欠他太多……所以我是为了我家甜甜才接受你，其实我呀我真不太喜欢你。你知道为什麽不喜欢你吗？”

冷清宁摇头，“不知道。”

桑陌上冷哼一声，指着冷清宁的鼻子，摇动手腕，“我见过的人比你吃的饭还多，那个人什麽样子一眼就看出来了。你？我看你憋着一肚子坏水，心眼儿多得很吶！”

冷清宁道：“可我没做过什麽伤天害理的事。”

“真的吗？”桑陌上发出质疑。

回想书中，冷清宁竟不敢回答了。

见状，桑陌上呵呵直笑，“我说我一把年纪了，不会看错人吧。”

冷清宁道：“有时候天真仁慈只会给自己、给自己在意的人带来毁灭。种种的事告诉我，我可以文明，但不能仁慈，更不能像个孩子一样单纯。”

“同在商场上打拼的人，我知道你的难处。”桑陌上道：“只是我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得多了，就希望我的孩子们可以摆脱这些，找一个阳光开朗的另一半，他们像小时候一样天真可爱、无忧无虑，看见一只小奶狗就开心得不得了，看见小鸡崽子就忍不住去抱，不像我们大人，担心小狗髒不髒，小鸡会不会拉自己身上。”

冷清宁没有说话。他的确不是桑陌上口中希望的人。

桑陌上长长地叹口气，眼底闪烁泪花，“可就是勾心斗角多了，我才更加知道，太清澈的人是会被利用，吃大亏的。”

他看见桑琳和桑渡端着做好的饭菜出来了，不想他们看见自己的神态，便揉揉眼睛，眼皮揉得通红，“所以我希望孩子们保持天真，又希望他们能多点心眼。”

话音刚落，桑渡喊道：“开饭啦！开饭啦！今天煮得长寿面！”

桑陌上满是慈爱地望去桑琳、桑渡，笑呵呵地回应：“好，来了——辛苦我们家孩子们下厨房咯——”

075 醉酒

就桑渡做饭的做些时间，桑陌上和冷清宁不知道谈了什麽，原本爷爷还对冷清宁不太顺眼，一会儿功夫就处得和自己孩子似的。

这方空间里飘满饭菜的香味，蛋糕的香甜，电视里播着新闻，不远处的商场放着烟花。烟花炸裂，夜空璀璨，又缓缓落下，落入天际线上的家家灯火中。

冷清宁今天破天荒地穿了件白色衬衫，显得人都清隽阳光了不少，不时被桑陌上说得低头微笑，藏不住喜气笑意。

不过，他总归还是眉眼含情却偏冷的。

桑陌上笑道：“清宁啊，我家甜甜的单纯就交给你守护了啊！”

一听这话桑渡就想起那不寐居里娘亲对齐默的嘱托。

不太吉利。

“爷爷——”桑渡道：“你今天的话怎麽这麽多……”

话没说完，桑陌上大手一挥，“你吃你的长寿面！”

“……”桑渡无语。

兴致更浓，桑陌上起身拿来一瓶酒和两只杯子，“清宁，我们喝两杯……”

“那可不行！”桑琳毫不客气地拿过酒瓶，“这才出院几天啊就能碰酒了吗！”

桑陌上可怜巴巴地说：“爷爷就和清宁喝一点点。”

桑渡摇头，“酸酸的身体不好，不能喝酒。”他推了推冷清宁的胳膊，问道：“对吧？”

冷清宁为难地点点头，“是啊——”

“听到没有爷爷。”桑渡从桑陌上手上拿过杯子，和桑琳一人一只，说：“不过拿都拿来了，我和妹妹倒是可以喝一点给你们助助兴。”

桑陌上一脸不尽兴，气道：“小孩子喝什麽酒！你们喝酒给我们助兴？这是什麽歪理！”

桑渡执意打开酒瓶，给桑琳和自己的酒杯满上，得意洋洋朝桑陌上摇摇头，“爷爷，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今天我是寿星，我说了算。”

桑陌上无奈地坐下，默默瞪一眼桑渡，才拿起筷子吃饭。